“你让我求她?你怎么想的,我是国公夫人,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父亲有些威望,人早就死了。我早就说过,亲事退了,与顾家断了关系。”
“如今好了,被人家追着要钱。钱未曾到后院,你让我怎么凑出来。”
“顾长宁一身铜臭味,不配做陆家妇。”
陆老夫人很是不满,当年定亲的时候,顾照手握兵权,没想到死得那么早,后继无人,顾家又上不得台面。
好不容易退了亲事,她正准备给孙儿重新相看,又说之前退亲不作数,必须要娶顾家女。
“母亲,要么拿钱,要么哄回顾长宁。”陆擎远敏锐地察觉出母亲的抵触,“前些时日齐国公府的事情,您忘了吗?”
皇帝雷霆手段,围住齐国公府,齐家上下都被抓进大牢,齐国公府死在牢里,儿子们赐死,孙子们流放千里。
“您觉得我们陆国公府比得上齐国公府吗?”陆擎远反问母亲,“前车之鉴,不能糊涂啊。”
陆老夫人听得眉头一皱,她与齐国公夫人相识多年,人突然就没了,尸体都找不到,想想都害怕。
她顿了顿,见周围无人,压低声音问:“顾长宁木讷,如何配得上睿儿。”
“母亲,眼下是大郎配不上顾长宁,她如今背靠大司马,您想想,大司马是何等人物,陛下见了都让三分。”
“且顾长宁嫁进来,棠记属于我们陆府,这些损失的钱都会补回来的。”
陆擎远苦口婆心劝说,“您想想,顾长宁往日孝敬您的宝贝,都卖了,凑一凑,好歹先补上。万一闹到陛下跟前,我们有嘴也说不清。”
陆老夫人冷沉着脸,觉得自己孙儿委屈死了,“她一个小娘子不思温顺,与家中闹不和,与未来夫家唱反调,这是要闹什么呢。这样反骨的小娘子,我陆家要不起,待她入了门,我必好好让她知晓陆家的规矩。”
陆擎远好说歹说劝住了母亲,先凑钱,家中值钱的物什卖一卖,总会凑上的。
陆家灯火点了一夜,仆人进进出出,将库房里的宝贝挪了出来,一件件登记在册。
陆老夫人坐在上房里看了一夜的账簿,算计着东西能卖多少钱,一件一件核算,算的是眼睛疼。
陆家大夫人闻讯赶来,看着一地的木箱,心中骇然一跳,陆老夫人见到她,顺势道:“你看你哪里还没有余钱,前院要钱,我这里凑不出来多少。”
“这、为何突然要钱了。”大夫人脸色跟着白了,她又不当家,再怎么要钱也不能问她要阿,难不成要她的嫁妆不成。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顾家往日送来的钱,昨日又要回,若是不给,就去衙门里告你公宫受贿,我能怎么办,难不成看着你公公被告吗?你别干站着,赶紧回去看一看。”
大夫人站在原地,身子冷了半截,“这是给了多少钱?”
看着一地的宝贝,实难想象顾家送了多少钱进来,送来的钱呢?
她连一文钱都没有看到,更没有用,怎么就轮到她来还。
大夫人不敢张嘴,心中难过,觑了一眼婆母的眼色,只能点点头,“儿媳这就回去看看。”
陆老夫人提点她:“这可关系你公公你丈夫还有你儿子的前程,若是舍不得钱,被顾家缠上了,告了,落得和顾家大郎顾元白一样的地步,你哭都来不及。”
“母亲说的是,儿媳这就回去看一看。”大夫人腿脚都软了下来,匆匆行礼,转身走了。
走出老夫人的上房,她被绊了一脚,跟着来的婆子扶着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要我的嫁妆填补空缺……”大夫人慌得无主,握着婆子的手,“我该不该给?”
“为何要你的嫁妆来填补,填补什么空缺吗?”
大夫人咬着牙齿:“顾家送来的钱。”
“顾家?可是顾家的钱从来没有到您的身上,最多只有顾二娘子孝敬给您的礼。”婆子也吓得一跳,怎么会到这种地步,“您去找找大老爷,顾二娘子都知道守着母亲给自己的嫁妆,您不能这么傻呀。”
“不能给、不能给,拖一日是一日。”大夫人听到这些话后心中有了主心骨,十五岁的顾长宁都知道守着自己的嫁妆,自己也该争气起来。
她絮絮说一句:“拖一日是一日,老夫人问就说凑不出来,我不信公公逼着我卖嫁妆。”
婆子扶着她的手,发觉她慌得厉害,婆母说的话,若是不从,会说她不孝。
“夫人,要不问问大郎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