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母？顾长宁吓得绷直了身子，摆手就要解释，谢凛先她一步开口：“这是顾照大将军的女儿。”
一句话解释顾长宁的身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顾长宁羞得低下头，贵妃笑着打趣道：“你眼睛怎么看的，顾照将军家的女儿也能看错，以前你二人玩过的，你逮着她喊妹妹，说这样的妹妹好看，莫不是忘了。”
顾照生前赴宴都会将顾长宁带进宫里，他去后，顾长宁被困在府里多年，没有见过外人。
五皇子忙改口，与顾长宁行礼：“顾妹妹好。”
“五皇子安好。”顾长宁被这些奇怪的称呼吓得绷紧了神经，一会儿小舅舅一会儿顾妹妹，辈分都乱了。
谢凛扫了五皇子一眼，“听闻你要修建道观？”
“确有此意，小舅舅可要资助我？”五皇子眼前一亮，立即凑到五皇子身边坐下，“不瞒你，父皇母妃都不答应，我便无钱，我选中的那块地皮都要不少钱。”
“没钱！”谢凛生硬地拒绝，“不仅没钱，贵妃娘娘还想将你塞给我去讨些功劳。”
贵妃讪笑，“瞧你说的，我也给你看着顾家二娘子。”
五皇子脸色微变，“大司马不能这么做，你不资助我就算了，怎么还给我拖后腿呢。”
“真正的拖后腿是给是你的道观里送三五个得体妩媚的婢女。”谢凛拂开五皇子的手，挺直了脊背。
五皇子脸色大变了，急道：“小舅舅、谢兄，不能这么乱来的，你想弄死我。你是我母后派来的救兵吗？”
贵妃被逗笑了，掩面笑得肩膀颤抖，顾长宁也是弯弯唇角，笑得不行，五皇子果然与众不同。
谢凛不理会大外甥，大外甥求着他：“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不找你资助了，你就当不知晓这件事。我那里新得了一柄好刀，锐利无比，改日给你送过去。”
“臣不收殿下之物，若不然闹出去，在陛下跟前，殿下有理也说不清了。”谢凛生硬的拒绝五皇子，“殿下不如将刀买了得些钱去修建道观。”
“小舅舅说得极是，我卖了，你再买回来，旁人不会说三道四了。”五皇子拍掌叫好，面色舒愉不少，“顾妹妹，待我道观建成之日，邀你来玩耍。”
顾长宁白着小脸，想要应声，谢凛不答应了，“玩什么，学你修道，再在你的道观旁边修建庵堂，与你互相往来？”
“别说了、别说了。”贵妃笑得伏案，险些岔过气去，“大司马，你别理他，小孩子气，顾二娘子，你也别在意，他就是这么一副德性。”
殿内气氛和乐许多，殿外婢女仓皇进殿说话：“贵妃娘娘，顾家大娘子不肯梳妆，哭哭啼啼要见阿兄阿娘。”
五皇子闻言皱眉，对外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拗不过一个弱女子？”
“躲在父母背后让旁人代嫁的时候怎么不哭，嫁给我三皇兄有那么委屈？又是代嫁又是苦恼，这样的女子不配嫁给我三皇兄。”
“她哭的是父母吗？分明打的是我皇家的脸，嫁给三皇兄，委屈她不成。”
贵妃听后也是沉默，暗自生气。
传话的婢女吓得是惶惶不安，顾长宁含笑道：“不如我去劝劝她，可好？”
“她如疯子一般，怕是会伤到你。”贵妃不乐意。
顾长宁反过来安慰贵妃：“娘娘也知此事是陛下恩赦，我顾家原是不配，三皇子也醒了，此事就该高高兴兴的办，顾家有愧，我去劝一劝，也全了顾家的脸面。”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顾长宁也学着往日顾秀宁奉承长辈的话，挑些好听的说。
贵妃眉开眼笑，“瞧这话说的，我听着舒服多了，行罢。你想去就去，我让人带着你过去，若是不成，你就大喊一声，小五，你陪着顾二娘子走一趟。”
五皇子也跟着起身，不想谢凛比他更快，“不劳五皇子，我陪她去便可。”
“小舅舅你怕什么，我修道之人，不会误她名声的。”五皇子直接戳破谢凛的心思，“我修道呢，不会失礼。”
谢凛用最温和的眼神看着五皇子，五皇子识趣地退后两步，“我们一起去！”
三人浩浩荡荡出了贵妃殿宇，五皇子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人后面。
“小舅舅，你何时离京，听闻你今年刚胜了北边一战，怎么不继续打下去？”
“没钱！”
五皇子涵养好，继续面不改色问：“你那接下来还打吗？”
“没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