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第二日了。”陆国公爷长吁短叹,比起儿子的事情,顾长宁更为棘手。
陆二爷站在下首,垂着头不敢说话。大哥不在家,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憋了半晌,只说一句:“谢凛不在京,像是回军营了。”
陆国公爷闻言,眼眸轻颤,这时,陆老夫人抢话说道:“谢凛不在京,顾长宁势单力薄,岂不是很好对付。”
若是顾长宁死了,陆家也不用这么忧愁,这笔账一笔勾销了。
“你以为她是病在床吗?”陆国公爷叹气,大儿子着了顾长宁的道,被害的身败名裂,陆家不能再出事了。
这回,必须要万无一失,且要办得顺顺利利。
几日来,他一直在想着顾长宁的软肋。
陆二爷说道:“顾长宁小小女娘,就是为了出一口被退亲的气罢了,不如让大郎去负荆请罪,她气消了,我们再同她好好商议。”
这么多年来,陆睿对顾二娘子爱答不理,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时半刻也消不了,不如让陆睿去负荆请罪。一个小小女娘怎么会与世家作对,被郎君气恨了,心里难受着,做事就会偏激。
陆老夫人拧眉,听到二儿子的话,十分不满,拍桌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大郎被她害得那么惨,他爹都入狱了,你还让他去负荆请罪,你想什么呢,想弄死他吗?”
陆二爷被这么一骂,缩着脑袋就不敢吭声了。陆家的祸事由大郎而起,让大郎去解决,不好吗?
症结就在这里,母亲避开不看,徒自烦恼。
“顾长宁这个小贱人有几个钱罢了,满身铜臭味,啧啧啧,做事这么霸道,以后也没人敢娶她。国公爷,不如让人去关了棠记。”陆老夫人心中不甘。
陆二爷听到母亲的话后,脸色沉了沉,“母亲是不知棠记吗?东西长街中有一半是棠记的铺子,关了棠记,整座京城就会陷入无米下锅的困境中。”
“棠记当真这么多铺子?”陆老夫人心口一惊,她竟然不知这位前孙媳有这么大的家财,不觉埋怨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退婚,顾家害死我们了。”
难怪顾长宁一个小女娘就敢这么猖獗,敢与陆家作对。
陆二爷瞥了眼母亲后悔的神色,“我当初就劝过,顾秀宁就是冒牌的棠记掌握人,顾长宁才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你们不听我的。”
“那是陆家骗我们。”陆老夫人险些咬碎银牙,“可恨顾琅与季氏,算计我们陆家啊,害得陆家举步维艰。”
陆二爷闷着头不敢说话了,顾琅虽说可恨,也怪大郎自己没有脑子,家中说退就退,他自己都不知道顾长宁的分量,这样的郎君眼高手低。若是脚踏实地,陆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好了,我去见一见顾长宁,谢凛不在,想来她会安分些,让……”陆国公爷不觉停顿下来,想着陆家的处境,道:“让大郎去棠府负荆请罪。”
“国公爷,你在说什么呢?”陆老夫人登时就站了起来,“你想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你能找回那些东西吗?顾长宁都已买走了,我们陆家拿什么还?就算是有钱也赎不回来。你想让陆家丢脸吗?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陆家拿了顾长宁的陪嫁,若不与她和解,天下人嗤笑不说,陛下跟前也无法交差。你以为我想他去,定亲后,他但凡对顾长宁好一些,顾长宁今日也绝对不会这么绝情。”陆国公爷拍桌,“我有什么办法,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吗?”
钱都没有办法解决,除非陆家不要脸面,拿钱去折算,可这么一笔账是要掏空陆家。
典当的时候,当铺压着价收。
此刻拿钱去折算,是典当价格的数倍,这个窟窿怎么补。
陆老夫人对上他的视线:“你想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他如今父亲入狱,母亲要和离,你们就这么欺负他。”
老夫人偏爱陆睿这个金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平日里就喜欢打压顾长宁捧着陆睿,陆睿会觉得顾长宁配不上他,继而冷淡,其中由她一大半的责任。
“他不去,我陆家就除去他的名字。”陆国公爷也发狠说了一句,“你当初典当的时候,他院子里的东西没有动,明日将那些东西送过去,负荆请罪。谁都别再说了。”
陆老夫人张了张嘴,被那句‘除去他的名字’吓得不敢出声了。
陆二爷也是,想说什么,又不敢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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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记商会里聚集了许多管事,个个拿出自己的本事在小东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