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一席话，已难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她站在了‘礼法’乃至世人的对立面，她要打破眼前的平衡。
谢歆觉得脑袋突然疼，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长宁，顾家若有长辈在，你这番话就可以被罚跪祠堂关黑屋。”
“我顾家并无长辈在，我只是想想罢了，我更不会大咧咧出去说。我想做的是让女子可以有书读，并没有改变世俗改变规矩的想法罢了。我还是那句话，一口吃不成胖子。”顾长宁真心长谈，自己就是想想罢了。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让女子可以读书，其他的，是金钱改不了的。
谢歆颔首，点点头，长叹一句，“顾长宁，你可让我刮目相看，陆家首肯，陆家站在风口浪尖上了，不过，皇室未必会答应，世界未必会听陆家的。”
顾长宁说道：“张御史也愿意伸手帮忙。”
“张壁？”谢歆眼皮子一跳，张壁为人固执，怎么会做这件事。她好奇：“你拿捏住张壁的把柄了？”
顾长宁凝眸，张壁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打算自己与陆国公周旋的，可最后，张壁出现了。
张壁出现，让她隐于幕后，所有的刀枪剑雨都倾向于张壁了。
“张壁为人清正，他哪有把柄让我这个小女娘拿捏呢。阿姐，我今日一直在想，张壁是何意思。他听到后，就在一瞬息就答应下来，像是身体反应。他说我阿娘也想过这件事，最后未曾实行就过世了。”
谢歆听到这里，玩笑道：“我当张壁怎么开窍了，原是你阿娘的缘故，我知道了，你阿娘对他有恩，必然是来报恩的。你别贸然露出面，等赈灾后，谢凛回来后再说。”
“此事上报朝堂，必然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你不如静静等待。”
谢歆给出建议，有那两尊大佛在就可以了，也不需要顾长宁这个小小女娘出面。
顾长宁托腮，“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
“不是厚道的事情，而是你的能力止步于此，你露面又怎么样，只会引来一片骂声。我问你，你出面能做什么呢？陆家出钱，你连钱都不用出。”谢歆提醒顾长宁，“你想逞英雄的话，我就不管你了。”
“阿姐辛苦了。”顾长宁立即换了一副虔诚的姿态，“阿姐也为我忙碌许久，不知我如何能感谢你。”
“你能帮谢凛，我就已感激不尽了，互相帮助，不必感谢。”谢歆摆摆手，触见小娘子欺霜赛雪的容貌，叹道：“我喜欢你的性子，与你说话，我也舒服。说来也是奇怪，你所想与世人大不相同。”
小小娘子想的不是权势，不是自己占便宜，更不是攀高往上，她想的都是民生之事。
这样的小娘子心怀天下，她能结识，是她的荣幸。
顾长宁腼腆的笑了，“能让阿姐喜欢，我也高兴。还有一事，我想让阿姐去试探陆清易以及京城内有名望的夫人们的想法。”
建设学堂并不算大事，偏偏是女子学堂，若是大家都抵触，就算建成，也没有学生前往。
为今之计，先让这些夫人们站在她们这一边，若是夫人们带头反对，那可就惨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去办的。你姨娘哪里去了？”谢歆放松心情，左右去找，发现找不到赵莲芳。
大晚上不在家？
“姨娘出去见东家们去了。”顾长宁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口说谎。
谢歆信了，心生敬佩，“你姨娘可真是厉害的人，罢了，我该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陆睿若再来，你去让人去找京兆尹。”
“我知道了。”顾长宁点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阿兄也留了吴副将。”
“好，我走了，等着京城风声就好了。”
谢歆浑身都畅快了，与小娘子道别，领着人离开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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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婚，红绸挂满屋舍，猩红的颜色在月下显出几分怪异。陆睿站在喜房门前，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成亲了吗？
他刚刚与顾长宁退亲，会娶谁？
难不成是顾长宁改变心意，选择嫁给他了？
陆睿迫不及待地推开新房门，屋内的婢女喜娘欢喜的朝他道喜，“恭喜大郎、恭喜大郎，少夫人在等着您。”
喜房内龙凤喜烛高燃，照亮了房内的摆设，陆睿一步步走向床榻前的女子。
女子一身红裳坐在喜床前，双手捧着团扇，规规矩矩的等着他过去。
陆睿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