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的回话,让崔朗又惊又喜,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宋子君继续说道:“这位顾二娘子太聪明了,我一去,她就说出我的目的,我有些害怕了。”
顾长宁的眼睛,如同一面镜子,照进他的心底,将他的想法大咧咧地剖开,放在太阳下暴晒。
“殿下,我觉得顾长宁若答应,我们胜算会强了不少。不瞒您说,顾长宁长得好看,又很聪明,手段也狠。我到今日都想不明白,陆睿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竟然会退婚。这样的小女娘,谁不想要,简直是天赐的贤内助。”宋子君不掩赞叹。
京城内那么多的名门闺秀,聪慧者、貌美者、出身富贵者比比皆是,可这三样皆占了,唯独顾长宁。
崔朗听后,眼睫轻颤,“你竟然那么赞许她。”
顾长宁确实不可多得!
所以,他不能放弃!
宋子君低笑一声,忙说话转移殿下的注意力:“所以,殿下,你要放弃颜诗华选择顾长宁吗?前几日,颜兴文来找我,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也发现他最近走动频繁,联络您的旧臣。”
“颜兴文?”崔朗眼眸低垂,眼前一片漆黑,不觉说道:“可她说她不与颜诗华为伍。”
崔朗的声音低而沉,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
宋子君说道:“这回女学,颜兴文也反对,后来,被百姓围住府门声讨,颜家人都不敢出门了。颜兴文虽说在朝堂上混了许多年,可他和这回败在了顾长宁的手上。且顾长宁身后还有张壁与谢凛。”
两者比较,顾长宁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
崔朗沉吟,脸色沉沉。
“殿下,您想二者皆要吗?”宋子君悄悄的问。
两者都是诱惑!
“你觉得顾长宁知晓后,会不生气吗?”崔朗唇角扬起自嘲的弧度,“我听你说的那些,这个顾长宁可不是好惹的。可目前来看,颜兴文愿意帮我,顾长宁抵触我。”
对啊,顾长宁不答应,可颜兴文主动帮助他们。宋子君皱眉,不舍道:“顾长宁的能耐、很大。”
棠记建造女学,受女子爱慕,她便是天下女子的仰仗,这样的威望可不是颜兴文可比的。
宋子君叹气,“你说顾长宁这样狠辣的小女娘也会盯着后宅。”
崔朗顿住,想起梦中的顾皇后,她为他做了许多事,为他学医,为他拿起刀与那些人对抗,几乎将命都给了他。
但他最后,却没有给她体面的皇后生活。
崔朗心痛如刀绞,很快就下定决心:“先等等颜兴文的意思,棠记不入朝堂,我们可以先观望,如今是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日不恢复,我们的希望就很渺茫。”
宋子君望向三皇子的眼睛,心中残存的希望又消失不见了,眼前当务之急是让殿下复明。
两人研出章程,试探颜兴文的底细,观望棠记。
宋子君很快就离开了,打马回府,先去给母亲请安。
宋夫人在临摹字帖,见儿子回来这么早,有些奇怪,“你有事儿?”
“母亲,您觉得顾长宁这个小女娘如何?”宋子君先套母亲的话,殷勤的地端起桌上的葡萄递了过去。
宋夫人放下毫笔,转头望向自己的儿子,“怎么,你想娶她?”
被一语猜中心思,宋子君坦然地笑了,“您觉得呢?”
“宋子君,你觉得你能压得住她?”宋夫人漠视儿子的殷勤劲,拿起湿帕子擦擦手,语重心长道:“你娶她,家宅不宁,你日后连出门都得询问她的意思。”
顾长宁是个有能耐的人,她的儿子没什么太深的心思,压不住这么厉害的媳妇。她也不会学陆家那样折腾儿媳,压不住就不娶。
“我、您就这么看不起我?”宋子君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我以为您会嫌弃她太过招摇呢。”
宋夫人净过手就坐了下来,靠着软枕,“我开始嫌弃,后来想想,她为的是什么,不过是给女子争一口气罢了,争来争去,她可讨到一分好处了。旁人争来夺去,为的是自己的利益。她可不是,花自己的钱建造女学,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没有规矩,想来也是很委屈。”
“我劝你打消这个主意,我宋家还想安稳些,不适合娶这样的女子。再者,她跟着你,也是极大的委屈。”
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宋家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宋子君震惊,“您这不是嫌弃人家是嫌弃我。”
“你比起陆睿,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