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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时季安盯着他的检查数据,足足皱了两分零四秒的眉。然后才重复地提醒他,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康复过程。
&esp;&esp;不知不觉中,骆其清走到了一个长椅边,于是他就顺便坐下来吹了会风。
&esp;&esp;打开手机,他鬼使神差地翻出某个微信,在对话框编辑了一句话。
&esp;&esp;整个页面清一色都是他发出去的信息。
&esp;&esp;而对面没有一条回信。
&esp;&esp;但骆其清对于这个情况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无比自然地点了发送。
&esp;&esp;【qg:你也觉得我能成功吧?】
&esp;&esp;该迈出这一步了。
&esp;&esp;回到车库,他很快找到郝宥凡那辆车。
&esp;&esp;没有过多犹豫,骆其清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主驾驶。
&esp;&esp;六年来,他 亲眼目睹
&esp;&esp;周棘驾车回到公寓的时候, 液晶仪上显示已经快接近十二点。
&esp;&esp;原本李舒蔓想留他在家里过夜,床都让保姆铺好了,但因为明天队里还有事情, 他不想早起就只能选择今晚回来。
&esp;&esp;这个时间负一层没剩下什么停车位。
&esp;&esp;梅赛德斯亮着尾灯在负一层绕了两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再加上这台车的占地面积本来就比普通家用车要大,稍不注意就会发生剐蹭,所以周棘也不想强行去挤那些小车位。
&esp;&esp;之所以没直接开到负二,是因为那里总有一股经久不散的甲醛味。
&esp;&esp;但现在看来非要停下去不可。
&esp;&esp;片刻过后,周棘单手旋动方向盘,掉了个头便继续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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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停在角落的本田久久没有动静,若不仔细看甚至都没人会注意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esp;&esp;车窗被紧紧关上,将几乎令人窒息的装修气味隔绝在外。
&esp;&esp;耳朵周围的嗡鸣声响成一片, 骆其清浑身脱力地靠着驾驶座椅背,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就像是被灌上了水泥,完全僵硬到动弹不得。
&esp;&esp;他心里清楚,现在身上的所有症状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自己正在发病, 可是他别无选择,甚至没有力气去拿就放在手边的水瓶。
&esp;&esp;今天冲动的尝试毫无疑问是以失败收场, 车辆启动了近三个小时, 最多只能以一种断断续续的方式前行, 根本没办法称为正常驾驶。
&esp;&esp;最后能退回车位, 而不是横在路中间影响其他人已经算是万幸。
&esp;&esp;整层楼静悄悄, 耳鸣之外只能听见发动机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响动。
&esp;&esp;在赛道上, 每位车手的基操就是时刻关注轮胎和发动机的声音,以此判断赛车的真实情况来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进攻防守。
&esp;&esp;虽然已经快六年没再上过赛场, 但这早就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esp;&esp;多讽刺啊。
&esp;&esp;他试过了,可是做不到。
&esp;&esp;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esp;&esp;骆其清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该有多狼狈。
&esp;&esp;昔日在赛场上光彩照人的冠军, 谁会想到他现在只是一个连普通轿车也开不了的废物。
&esp;&esp;他这辈子真的还会有机会开赛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