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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在上天慈悲,安排他们再次相遇。
&esp;&esp;这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esp;&esp;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见周棘低下头,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片刻后才重新看向他,给予回复:“这个恐怕不行。”
&esp;&esp;“什么?”
&esp;&esp;骆其清的表情顿时就凝固在了脸上。
&esp;&esp;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esp;&esp;霎那间,这间空荡荡的病房里好像有一台无形的真空机开始运行,他渐渐发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
&esp;&esp;恐怕不行。
&esp;&esp;恐怕、不行。
&esp;&esp;这几个字立刻让他心脏生出一阵钝痛。
&esp;&esp;所有神经也都在同时被麻痹。
&esp;&esp;不行吗
&esp;&esp;良久,他低垂下头,手指紧紧攥住椅子边沿,任由水雾弥漫遮挡住他全部的视线。
&esp;&esp;他一直都很讨厌哭,觉得这样很矫情。
&esp;&esp;可是这次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一滴一滴接连不断低往下砸,砸在地上,溅起水花,再顺着地毯纹理向外蔓延,落成一个个扭曲的形状。
&esp;&esp;尽管他内心深谙周棘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esp;&esp;他当时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跟周棘提了分手,也没有理由,只有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完全不给周棘留有任何回旋或者反应的余地,然后不声不响,一走就是六个年头。
&esp;&esp;然后现在又来跟人家求复合。
&esp;&esp;是他太贪心了,居然在伤害了人之后又奢望着还能再喜欢上他。
&esp;&esp;“对不起”骆其清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几乎快要无地自容,他起身,下意识就想赶紧从这间屋子里逃离,“那我,我就先出去了,不”
&esp;&esp;“手给我。”周棘突然开口。
&esp;&esp;骆其清一愣,抬眸看他时泪水痕迹还沾在眼眶周围,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站过来点。”
&esp;&esp;大脑加载了几秒,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骆其清抿着唇,朝前迈去一小步,然后站到床头,慢慢伸出右手。
&esp;&esp;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esp;&esp;紧接着,只见周棘直起背,抬起自己握成拳的手,放到了他掌心之上。
&esp;&esp;几秒之后,骆其清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的东西落了下来。
&esp;&esp;然后就在周棘的手撤开那一刻——
&esp;&esp;一枚精巧的银色素戒,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野。
&esp;&esp;在顶灯光影的切割之下戒指锃亮如新,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也依然清晰可见。
&esp;&esp;那是他和周棘的名字拼音缩写。
&esp;&esp;心跳倏地一停。
&esp;&esp;“不用兑现。”
&esp;&esp;伴随话音落下,骆其清的后脑勺蓦地被周棘扣住,然后顺势将他往床的方向一带。骆其清毫无防备地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就要朝前扑过去。
&esp;&esp;两人视线相撞。
&esp;&esp;周棘在接住他的同时就顺势抹去了他眼角残留的泪痕,不给任何反抗机会,抵住他的头便吻了过去。
&esp;&esp;这吻力道缱绻又热烈,放纵却又隐隐带着克制,在两人交渡呼吸的间隙,周棘含糊不清地把刚才未完的话补充完整:
&esp;&esp;“从来就没变过。”
&esp;&esp;不用再试着爱你一次。
&esp;&esp;因为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esp;&esp;在六年前我就说过爱你。
&esp;&esp;爱没有保质期。
&esp;&esp; 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