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久……没吃药了?
林斐用手按压太阳穴的位置,迷乱混沌的思绪无穷无尽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如果现在手中有什么武器……林斐心想,干脆往脑袋上捅一刀,没有脑子了,也就不会因为这些理不清的庞杂思绪而痛苦了。
意识混乱不清,眼前恍然间闪过一双绿色眼眸,天真的,稚嫩的,清爽的,被爱的一双眼眸。
林斐猛喘出一口气,如同溺亡于水中的人,在生命最后之际,得到一口稀薄的氧气。
“不行……不行,”林斐浑身冒着冷汗,他张着嘴唇,安慰自己一般,环住自己的手臂,“还不能……”
他勉力支起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一边念叨着“药”,一边晃晃荡荡地走出浴室。
走到床前,看到地上零星几块碎片一样的布料,他怔在原地,慢半拍的,懊恼地扯住自己头发,他盯着那些破衣服布料:
“药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胸前闷闷地跳,林斐的嘴唇无意识地哆嗦了几下,他赤着脚,一手拢着衣服,大脑好像快要爆炸,林斐被驱动,绕着房间转圈圈,他走得摇摇晃晃,被地毯绊了一跤,踉跄着往旁边一倒。
手忙脚乱地稳住自己,林斐下意识伸出手臂去攀附身边的东西,耳边立即响起丁零当啷的物品碰撞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落入此刻林斐的耳膜中,也像是从远处遥遥传来的。
林斐睁开眼睛。
身边铺了厚丝绒桌布的实木桌子上,陈列着造型特别的瓶瓶罐罐,而林斐的手臂旁,装着烟草制品的盒子刚刚被林斐打翻,滚落出几支散发润泽光泽的烟草制品。
林斐微微眯起眼,模糊的记忆中,他是尝过这种味道的。
颤抖着手夹起一支,林斐随手抄过旁边的喷火器,意识不清地烤燃烟草。
燃火面微红,即使记忆模糊,林斐仍然熟练地完成点烟,富有技巧地吸了一口烟,感受着微熏的苦味从口腔中游曳。
吐出一口雪白的烟云,林斐无力地半趴伏在桌上,半边脸颊贴着桌面,透过逐渐散开的灰白的烟雾,他眼神迷蒙地看着远处。
吵人的声音终于淡了下去,脑子里是久违的清净,林斐甚至还有余力地思考,光着一支烟,自己要赔阿雷斯特多少钱。
就在这似梦似醒的状态下,劣雄愚钝的感官也似乎敏锐了一点,门外的声音隐隐传来,林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听见“教会”的字眼。
“怎么办呢?”林斐自言自语。
耳边似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斐痛苦的闭上双眼,脚步声近在咫尺,却仍然不断变大,像是一道趋向于无限接近却永远不能真正靠近的渐近线。
被教会捉进邪恶实验做人体实验的想象不断膨胀,像悬挂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剑即将触于头颅,意识成为主体,身体成为了客体。
留在躯体中的害怕情绪似乎消失了,林斐起身,拖着步子,走出房门。
走至客厅的一瞬间,轰然的巨响从玄关处传来。
林斐靠着墙,表情空白。
眼前是蓄势待发着似乎准备厮打的三只高等级虫族,一扇金属铸造的门扭曲成一个难以形容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甩在地上。
林斐举起手,缓缓抽了一口烟,
塞梅尔的脸色仍然从容淡漠,只是雪白洁净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尘埃,一只手臂化为虫类足肢,闪着无机质冷光的甲壳逐渐变成弓箭的模样。
维德同时牵掣住阿雷斯特和塞梅尔,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扭头,黑着脸正对上林斐视线。
阿雷斯特脸上的假笑不翼而飞,面容扭曲地微张着嘴——显然,即使在混战中,他仍然不忘嘲讽对手几句。
林斐的误入,立刻触动了待战中高级雄虫敏锐的神经,三双神色各异的眼睛,噌的一下转移到林斐身上。
而林斐——
林斐启唇,雪白飘柔如缎的烟雾从他殷红的嘴唇中飘出。
他绿色的眼眸,空洞得像是没有看见任何人、任何事物,他脸上的神情,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迷幻,漠然,极致而肤浅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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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斐(抽烟g):好久不见。
维德:你还会抽烟?
阿雷斯特(翻白眼冷笑):他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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