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么事?”林斐问。
看到林斐抚摸原初种的动作,阿雷斯特下意识地心头一酸,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与嫉妒类似的酸涩情绪,阿雷斯特甚至有一种把脑袋伸到林斐手底下的冲动。
咬住牙关, 阿雷斯特生平第一次感到难以启齿。
林斐说:“没事的话就走吧,您这样一边唾骂我一边主动到我这来,好像比我当年对维德还要贱?”
……
“做兰德那个疯子的情妇,还不如做我的虫侍。”
阿雷斯特没有看林斐,而是用终端调出几份电子协议书:
“至少我不会突然精神暴动把周围的人害死,而且我……不会娶其他人。”
林斐歪歪脑袋。
“劣雄和雄虫的婚姻无法通过神殿的认可,你只能做虫侍……但我不会有其他虫侍,不会娶其他雌虫,不会和其他雌虫一起向虫巢提供基因,孕育虫族幼崽,签下这些协议,做我的虫侍,你获得的股份、地产以及其他财产资料,和雷米尔夫人应该获得的一样。”
阿雷斯特说完话,房间内陷入持久的寂静。
林斐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看着阿雷斯特,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憋不住似的笑了一声:
“你有病吧?”
阿雷斯特说的每一个单词他都知道,合并起来连成一大段后,林斐反而听不懂了,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他现在根本就是在梦里——噩梦。
捋起自己的头发,林斐皱起眉,眼睛微眯,一副沉思的模样:“梦里我也这么倒霉?”
听到林斐自言自语的呢喃,阿雷斯特上前一步,他的嘴张开又合上,焦灼的情绪充满胸膛,他甚至没怎么思考林斐口中的话,反而像一个急切着推销自己产品的推销员,有些失态地催促道:
“什么梦?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成为雷米尔夫人,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劝你在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立刻把文件签好,这对你只有好处。”
阿雷斯特抱着手臂、眼神飘忽地继续喋喋不休:
“签了协议后,我会安排你退出节目,之后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你也别去招惹他们,这对你没好处,我在鸢尾海岸东边买好了宅子,你先去那里住。”
“还有婚礼,等一切结束我们再补办婚礼,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我……你乖一点,我就勉为其难都答应了。”
说完,阿雷斯特抿住嘴唇,看向林斐,窗外的光落入他火红的瞳孔,他的眼瞳如鲜红的铷贝河,平静河面下,是涌动不休的情绪暗流。
-
听完阿雷斯特的话,林斐沉默了良久,眉头深深皱起,他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阿雷斯特,你真是越来越懂怎么恶心人了。”
“这是你羞辱我的新方式吗?把我赶出节目,关进你的房子,磋磨一段时间,弄死,再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林斐无语凝噎,一脸一言难尽:“还有……婚礼?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虫侍?雷米尔夫人?”林斐咀嚼着这几个词汇,喉管处涌起反胃感,连带着语气也尖锐了起来。
“被操烂的东西,喂狗都嫌脏,这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凑上来是想干什么?你是闲得慌还是贱得慌?想整我不需要这么迂回的方式吧?”
听到林斐的话,尤其是曾出自他自己之口的侮辱性的词汇,阿雷斯特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唇瓣动了动,犟嘴道:
“谁叫你之前傻乎乎地向教会祈求庇护?!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斐好笑地哼了一声:“教会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了?况且,跟教会有什么关系,那些话分明是你的心里话吧?真相应该是,当时我向教会求助,你那脆弱的雄虫占有欲作祟,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了口,就像你对兰德说和劣雄待久了劣化率可能会上升一样——你现在怎么不怕我这个污染源了?”
阿雷斯特站在原地,嘴唇张开又闭上,总是傲慢的脸上显露出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发愣的神情。
“以前的交情?”想到阿雷斯特刚才提到的一个词汇,林斐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角度,“你羞辱我,我讨厌你,你说的以前的交情是这种交情吗?”
林斐走向试衣间(原初种亦步亦趋地跟着),路过一面穿衣镜,他瞥见自己模样,看着镜中黑发绿瞳孔的人,他灵光一闪,扭头对阿雷斯特说:
“你不会把我当成尤里安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