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自己的嘴唇,他的口腔空荡荡的,那条灵巧又恶毒的舌头已经断了大半截,血水混合着一点肉碎从嘴中流出。
“唔……”阿雷斯特张嘴,失去了舌头后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林斐攥住身上洁白的纱幔,直勾勾地盯着阿雷斯特的嘴巴。他明明是施予疼痛的人,可神色中反而流露出惊魂未定,过了几秒,他如梦初醒,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突然弯下腰,捂住小腹,把口中的肉呕了出来。
阿雷斯特上前一步,想说“你别怕”,但他的话没说出口,银白的镰钳从他身后迅猛闪现。
生存与斗争本能让阿雷斯特往旁边一闪,但林斐刚才的一吻酥软松懈了他的骨头,于是那死神一般的银白迅影仍然破开了他的脊背,血肉横飞。
“母亲,”塞梅尔从阿雷斯特身后闪现,他眼中冰山消融,狂教徒的目光火热癫痴,令人不寒而栗。
塞梅尔一步步走了过来,靴子踏过断臂残肢,鲜血在他身后纷飞,可他对此置若罔闻,仿佛他此刻并非身处血腥的安抚室,而是在前往朝圣的道路之上。
与塞梅尔相对的,雪白的大理石台基上,他的母亲裹着白纱,垂着视线,双目怔怔。他看上去简直有些不像一个母亲,倒像一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爱怜的情绪铺天盖地涌来,塞梅尔匮乏的内心世界从未如此激荡。
塞梅尔走到林斐身边,他庄重至极地单膝跪下,轻轻抬起林斐的手,纤长的银白睫毛颤抖,声线仍然是淡漠的,说出的话却因为激动、哽咽、压抑破碎得不成样子:“您终于回来了,母亲。”
他像是亿万年前第一个抬起头观察到浩瀚星河的虫族,被那过分伟大的美丽震撼了心神,他此刻也正如天文痴观察瑰丽宇宙星河一样,抬头看向林斐,银白眼瞳中狂热的痴迷足以将人灼伤,眼中厚实层垒的坚冰消融,化作一滴泪从他眼中滑落。
对于塞梅尔的呼唤,林斐却依然凝固一样一动不动。
“殿下,”塞梅尔靠近林斐,再一次珍重的呼喊,他的眼神是恭敬的,看上去压根不像一只精神暴动的雄虫,但在林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