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茶杯慢慢的讲述。
“她会给小狐丸梳毛,会和莺丸一起喝茶,会天真烂漫的喊三日月殿爷爷,会和粟田口家的孩子们笑闹在一起,但她不是一位合格的审神者。”
“她不喜欢文书工作,一看文书就会睡觉,所以她把工作都丢给了那几振主控刀,自己则忘记了审神者的责任,可是有些文件是必须要审神者过目的,所以每次我们本丸知道一些活动的时候甚至都过了期限。”
“她为了安慰那几振苦恼于赝品的刀剑,拼命贬低真品刀,甚至在出阵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喜爱那几振仿品,故意漏掉一直自称真品的刀剑出阵。”
“她会每日缠在那些她感兴趣的刀剑身边,其他不能被她分得一点眼光的刀剑则不得不承担一切工作,就连犯了同样的错误,有的刀剑会被轻轻放过,有的刀剑则会被众多刀剑一起责怪。”
“听起来真令人窒息,那个孩子多大?”
“十六岁,一个听起来很美好的年龄对吧?”烛台切的脸上有一抹苦涩。
“绯樱大人并不明白,过分的不均衡的宠爱其实带来的只会是灾祸。”烛台切摇摇头,他看的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感到毛骨悚然。
“本丸内真品和仿品的冲突很快就加剧了,一开始是山姥切长义和山姥切国广两把刀在手合室打成了重伤,然后是虎彻家的兄弟打了起来险些碎刀,最后甚至一些事不关己的刀剑都被卷了进去。”
当时本丸中一片混乱,除了粟田口和其他几个比较团结的刀派外,几乎所有刀剑都被卷了进去,修复室内泡满了遍布裂痕的刀剑。
“当时之政府察觉到这座本丸的异样时,绯樱大人只会哭着对刀剑们说对不起,你们不要为了我打架了,然后试图逃避自己的责任。”
“在绯樱大人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仿刀都去跳了刀解池,随后那几振一直嚷嚷着自己是真品的刀也跳了下去,最后才轮到那几振主控刀。”
“所以您看到的山姥切国广,蜂须贺虎彻,长曾祢虎彻都是后面几位审神者大人锻造出来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些陈旧的故事,因为这件事,留下来的大家对这几把刀感情也很复杂。”
“我需要向您道歉,刚召唤出来看到您召唤出的是哪几把刀时,我有些过激了。”
过去了记忆实在是太过可怕,烛台切光忠看到那几把刀,仿佛又回到了那最暗无天日的时候。
一把又一把刀在他面前跳了刀解池,可他没有能力去阻止。
第五把刀
“那山姥切长义呢?”凯米亚问, “我记得你刚刚说了他的名字。”
“他跳了刀解池,但是之后再也没有审神者能召唤出他来,或许这就是这位刀剑付丧神的骄傲吧。”
不愿意再陷入感情的漩涡中, 不愿意再被不值得效忠的人操控, 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本丸。
“山姥切长义是一把很骄傲的刀,没想到却那样草草收场。”
烛台切光忠低着头看了许久的茶水,端着茶杯陷入沉默。
“真是可惜, 他已经满练度了,明明可以选择调离这个本丸。”
烛台切长出一口气:“对不起, 让您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没关系, 都过去了。”凯米亚端着茶杯慢慢的说,“过去确实很容易让人沉湎,无论是故人还是曾经的自己, 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凯米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并不觉得过去的经历多么痛苦,但是还是会为过去的事情而惋惜。
“时间就是这样的东西, 你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往日的流淌着碎金的时光, 却发现抓出来的不是金子而是泥沙, 但是向前看,还是有许多事情向你迎面扑来, 要是一直不肯向前走,只会被挟裹着浑浑噩噩的前行。”
凯米亚并不是想要告诉烛台切光忠什么大道理,但正是曾经亲身经历过,才偶尔有分享的欲望。
所以人才会在遇到痛苦绝望的事时挣扎着向前看, 过去不美好,前途一片迷茫, 但是不向前走就连自己未来的方向都失去了。
“我反而被您开导了。”烛台切光忠苦笑着说,“对不起, 我果然不是一振帅气的刀剑。”
“没有哦,在我眼里,愿意直面自己伤口的烛台切光忠帅气到闪闪发光呢。”
凯米亚对着烛台切光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烛台切,又帅又厉害!”
烛台切很少被审神者这样夸赞,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