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也不太清楚,他说,他是在后来长大后,在他母亲的房间抽屉里,翻出了一本早已被灰尘布满的日记,而打开后阅读着每一页,都能看出当时乔晚铃的精神有多么的痛苦。
“她在日记里不停问自己,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感情的插足者吗?她每一篇都在一遍遍问着,像是凌迟着自己的内心,而每篇的结尾,又是无尽地诉说着心里的悔恨。”
讲到这里,商易诀的神色跟着黯淡了下来,“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说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和商显赫在一起。”
“后来我问过他,问他为什么我妈妈会患上产后抑郁,可他一直闭口不谈,”商易诀说完这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单手握着酒杯说,“但我知道,哪怕他不愿承认,这一切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看着商易诀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打开心房,我在心里叹气,没法否认,感情有时候确实能将一个人轻易地击溃。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追问原先的问题:“那后来,为什么又跟着……商叔叔姓了?”
“他在外有不少情人,”讲到这里,商易诀又恢复了平日里戒备的模样,他的语气随之变得冰冷,每次提到商显赫,他眼里全是憎恶,“在我上初中后,他像是把她忘了,还执意要我改回姓氏,说如果不跟他姓,就不配称为他们的孩子,甚至不配有资格继承家中的一切财产。但只要我愿意改回姓氏,他便此生,只娶我母亲一人。”
“可他似乎忘了,他能那么顺利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少不了我母亲的缘由。但在她去世之后,他却以此要挟她唯一的儿子。”
“明明是靠着我母亲所积累的一切,明明是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拱手被他让给外人。”
所以因为母亲,他妥协了。擦除的姓氏磨灭不了他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想,这些年,他一定在很多次写下自己名字的瞬间,瞬间回想起乔晚铃。
我看向商易诀,他这副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戒备中又带着些脆弱,我想伸手去握住他,可未了还是没有这么做。
最终,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我清楚的知晓,有时候聆听便是最好的安慰,简单的三言两语,无法轻易抹去留在心中多年的疤痕。
◇ 在意
傍晚的时候,商易诀因为工作的缘故离开了。
离开前,他的眼神因为酒精的缘故显得有一丝迷离,可所有的反应又让人觉得他是清醒的。
临走之际,他看向我说:“现在,你又多了解了我一点。”
说完这话,他朝我微微一笑,低声对我说,改日见。
简单三个字,像是不经意间撩动了我的心弦。商易诀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空的酒杯前,我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开始期待与商易诀见面了。
时间随着缝隙悄悄溜走,我和商易诀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关系,可具体是什么样,我却不知如何定义。
说我们之间是暧昧期,却并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和话语,可说是朋友,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又亲密了些。
每当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也总在想,这段关系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到最后,困意来袭之际,我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每个月,我都会在一号的时候准时把房租打到许如栩的卡上,只是他从未主动给我发过任何信息。
置顶的对话框停留在几个月前,我鬼使神差点进他的朋友圈,才发现他一个月前发过一个海边的照片,没有配文,没有定位,只有蔚蓝的海,和不算太好的天气。
我想到当时从江城回来时偶遇许如栩那天,他对我说江城是个好地方,只可惜过往出差没能看到海。
我靠着一张照片寻找着他或许是去了江城的蛛丝马迹,可转念一想,他就算真的去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会是因为工作,或许就连看海也只是因为顺便。
夜晚的蝉鸣阵阵,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季节的更替。与商易诀离婚的时候还是初春,转眼日子来到了盛夏。
我的事业开始慢慢起步,还签约了一家公司,开始有专人帮我运营着账号,而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把视频拍摄出来,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专人去做。
平淡的日子在一个下午被一通电话打破,来电的是高中时期的副班长。高中的时候,我人缘还算不错,所以当副班长邀请我参与同学聚会时,我并不意外。
“什么时候?”我随口一问,手中拿着画笔,这段日子我闲着无事,又开始了新的兴趣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