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通讯录中翻来覆去的搜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并没有很久,只是在我的印象中,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我才听到柳嫣然开口问我:“那我可以联系许如栩吗?”
许如栩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神经,听到的那一刻我似乎想挣扎,可身体沉重的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无法动弹,我做不出任何回应,只能任由着柳嫣然拨通那个我熟悉的号码。
我给他在通讯录的备注是再简单不过的名字,可有时候,恰巧是最普通的备注,却藏匿着万般的心思。
电话有没有被接通,其实我早已记不清了,后半段的记忆完全模糊,我失去了自主的权利,仍由柳嫣然去安排。
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前漆黑一片,我头痛欲裂,嗓子干的厉害,格外想喝水。我费劲地从床上爬起身,凭借着记忆走到了客厅,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家里。
客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到的一瞬间,我猛然睁大双眼,似乎想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眼前这一幕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
听到了我的动静,许如栩抬起头,他看向我,依旧那般平淡,只是我却似乎从他的神色中察觉到了那份不悦的情绪。
一时间,我甚至忘了自己走出来这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疼痛的脑袋中回荡着彻底断片前的记忆,我想起晕乎前柳嫣然对我说的话,现在我可以肯定,她当时确实问了我是否可以联系许如栩。
只是他在出差,又怎么会那么快回来?
我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明明心里边想着和他就此斩断,何必这么纠缠不清惹自己总是难过,我是喜欢他,放下一切尊严的喜欢他,不计较代价的卑微喜欢着,对于他,我早已形如蝼蚁,我还以为我早就不会因为任何问题而去轻易离开这段关系。
可我错了,我曾以为我不求回报,可当我一点点试探着他的底线没被他拒绝的那一刻,我就抱有着微弱的期待,这份期待甚至被我自己都忽略了,我自以为的不在意,其实只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方式。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更加计较得失,在我不管不顾献出我所有的一切后,依然回到从前那样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我太累了,这段感情耗尽了我好多好多,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苦苦坚持到现在。
发愣之际,许如栩早已站在我的面前,他看向我,牵着我的手腕,力道颇重地把我往他怀里拽了拽,接着,我听到他平静如水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小逍,为什么一声不吭把我删了?”
我像是被他一句话彻底砸蒙,想着他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起来,可当我抬眸与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他眼神中的情绪。
他此刻的神情,跟在我当年从楼梯坠落后,他来医院看望我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我总是读??不懂他的情绪,可这一刻我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如下定决心那般坚毅的心,甚至我这份刚为心里堆建好的围墙,就被他轻轻一句话,顷刻瓦解,简直不堪一击。
“明明你知道我想的一切,明知道我讨厌……却还和她来往。”我别过头小声说道,发现自己对着示弱的许如栩,总是无法狠下心来。
“可是你从来没给我过我机会,”许如栩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看向我,表面失去了往日那份平静,他似乎也有些失控了起来,一字一句重复着,“从来没有。”
◇ 爱人
许如栩这副模样实在太过少见。
我从未见过他展示脆弱的一面,他的情绪像是永远稳定,没有波动,没有任何事情能牵扰他。
可是就是这样在我心里无坚不摧的人,原来也有如此一面,我总是忽略了,他也是人,也会有情感,若有所触动,又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只是我从未想过,他的触动是会源于我,他的脆弱也由我而引发。
我愣愣地看向面前的人,鼓足勇气才牵起了他的手。许如栩垂着眸,眼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
好半晌,我才听到许如栩缓慢而又坚定的,一字一句对我说出或许早已埋藏在他心中已久,不知道累积了多少的,那份无人倾诉的心声。
“上次和她联系,是为了斩断关系。”许如栩如实地说,明明于他而言,一切利益都该摆在最前面,可如今他却真的为了感情,就此割舍,“我父母希望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