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他还是紧张得像个毛头小子。
“我知道了。”
江彻点点头,仿佛游措发自肺腑的话不曾在他心中激起一点波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巨大的挫败感压得游措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江彻。
半晌,江彻才有些无奈地道:“你知道我的态度,今晚这些话,我就当你没……”
游措再也无法听下去,他按着江彻的肩,阻止了那张唇间吐出的冷漠话语。
江彻的手挡在身前,是个下意识推拒的动作。但游措使出了浑身的力道,双手紧紧环抱着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他胡乱地吻着江彻的唇,舌头强硬地顶进齿关,即使被咬得发疼也不松口。渐渐地,他发现江彻不再挣扎,只是也不曾给他任何回应。
他终于退开些许,对上江彻冷淡的眼神,又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即使在此刻也会因为一个吻而意乱情迷的自己。
江彻抹了一下唇,语气有些不快:“闹够了吗。”
游措被他冷淡的态度刺痛,仍不甘地问:“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江彻,只要你说,我会改的。”
他原以为……江彻至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没有。”江彻点起烟吸了一口,才缓缓道,“只是对我来说,你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为什么?”游措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我以前犯的那些错吗?”
江彻垂着眼,弹落一截烟灰:“可以这么说。”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爱情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件附赠品,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足够圆满。
他确实原谅了游措,也可以接受和对方联姻,上床,成为关系不明确的朋友。至于发展更深刻的感情,他却并不是那么毫无芥蒂。
游措呆呆地站着,江彻的话令他的大脑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仿佛垂死挣扎的人因为这最后一招而再无还手之力。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的每一次心动,他所幻想的未来,都不过是妄想而已。
悔恨感汹涌地袭来,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自己,可他也知道有些伤害无法扭转,即便江彻介意,他也无话可说。
江彻说:“本来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就够了么?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游措犹如在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好,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不必了。”江彻打断他,“你先冷静一阵吧。”
说完,他摁灭指间的烟,越过游措径直往前走了。
游措看着江彻离开的背影,想像往常那样跟上去,但脚上却仿佛生了千斤重的镣铐,将他锁在原地。
这时,他才发现口袋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掏,今晚刚送给江彻的那块手表,连包装都还未拆,正静静地躺在他掌心。
原本属于江彻的那枚婚戒也完好地存放在戒指盒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江彻转移到了他身上。盒子上的绒面细软,却扎得他手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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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彻没等游措,直接打车回了家。倒不是他多不想见到游措,只是告白失败这种事,还是给人一点缓冲的时间。
他并不讨厌游措,但他也清楚得很,他对游措产生的那些超乎友情之外的朦胧好感,仅仅来源于激情而非爱情。
他将这两者划分得很清。前者到处都是,一个眼神的交错,一点肢体的触碰,就能像两块火石摩擦倏地产生热量,后者却珍贵得多,附加着难以衡量的责任感。
他不知道游措对他的好感到底来源于哪一种心态,不过那并不重要。
只是邵钦呈说过的话又恍然出现在脑海中——
“当你开始顾及他的情绪,不想让他难过,你就已经心动了。”
他想起自己拒绝游措的时候毫无顾忌,放到另一个人身上却……
思绪忽然被打断,住处就在眼前时,江彻才隐约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我是谁?”
江彻在看清来人之前就被揽进怀里捂住了眼睛,他下意识想反击,却在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浅浅的木质冷香进入他的感官时放松下来。
遮在眼前的手掌还没有拿开,他勾了勾唇:“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