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人?怎么可能啊,恶心!”
随着一阵狂妄的大笑,鬼面完全沉浸在极度的愤怒中。
笑声回荡在整个封闭空间,带着几分神经质的味道,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在迈出步子时,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
看着这一幕,三日月宗近意料之中,他眸色渐深,轻声道:“来了……”
一瞬间,所有的嚣张与傲慢都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全然失去的意识。
鬼面的双手胡乱抓向空中,而后完全卸力。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他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三日月宗近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闪过几分情绪,而后他迅速撇下嘴角……
半分钟的时间转瞬而逝。
“嘶——好疼。”
归木刚醒来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随之而来的手掌膝盖也开始迟钝地传来痛感。
他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边打量周围。
归木忽然睁大了眼睛,这、这不就是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看到渣审虐待付丧神的地方吗?
等等,他在这里……也就是说!
归木若有所感般转过身,即使有所准备,当目光触及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影时,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就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眼前的景象如此震撼,以至于他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试图逃离这无法接受的画面。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连同唇色一起失去了血色,双眼睁得滚圆,里面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眉头紧锁,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刺骨的寒意油然而生。
“你……”
“哦呀,老爷爷这副样子吓到你了吧。”三日月宗近轻笑,好像对自己吓到小朋友有些抱歉。
归木抿唇,无暇顾及这似曾相识的话,他难以将眼前这个气若游丝的付丧神和印象里的最美之刃对上。
三日月宗近被吊在半空中,足不粘地,眼中布满了疲惫与痛苦的痕迹,圣洁的容颜在血腥中格外显眼,他肌肤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轻轻翕动。
手指偶尔痉挛性地抓紧,又无力地松开。
“不……”归木蹒跚着靠近,却无从下手,嘴硬道,“没有。”
“……我该怎么做。”
归木颤抖着,身上擦伤的疼痛在强烈的冲击下化为乌有,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被折磨至极点的付丧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
月亮该在天上,而非血泊中。
……
在引诱吗?
在幽暗的空间里,指尖轻柔地划过归木的脸庞,归木的眼神在这剎那间变得复杂起来,眉头微蹙。
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微微起伏,彰显着他内心的波动并不平缓。
肉/体被完全治愈,三日月宗近却仍是衣衫残破,隐约露出皮肤,他身姿优雅,轻轻贴近。
明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异样光芒,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可是独属于千年老刀的蜂蜜陷阱哦。
付丧神的动作细腻且从容,手臂轻轻搭在归木肩头,始终保持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淡定。
很美,也很强。
归木这么总结着。
他没有挪开肩上的手臂,环顾四周问道:“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嗯?”三日月宗近歪头,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呢。”
归木眨眨眼:“你想出去吗?”
“不想。”
“为什么?”
“过了这夜晚,还会被带回这里,然后重新经历所有。”三日月宗近的双眼静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所以,出去也没有任何用。”
归木心猛地一颤,视线逃避地躲开,喉结滚动,一时无言。
他能做什么?只能出现在夜晚什么也不会的他做不到任何事,帮不了任何人。
鬼面是与付丧神们定下契约的审神者,就如此便决定了付丧神们毫无反抗的机会,什么也不剩下。
归木金色眸子颤动,视线聚焦,布满干涸血迹的地面直挺挺地戳进视野里,恐惧让他转动眼珠,却没有干净的地方可以停留。
啊……
好多血,他们被折磨了多久呢?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