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紧抿成一道直线,肌肉细微的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你……”归木皱眉,压切长谷部痛苦的模样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仅是握住归木的手腕,颤抖着,却并不用力。
就像是在借助什么来坚持下去。
只是……继续沉默着。
归木没有挣脱,他看向压切长谷部,抬手将一边备好的水递给对方:“别怕,先喝点水,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听的。”
压切长谷部一顿,顺从地拿起水杯。
归木的视线随着水杯转移到付丧神唇边,他突然皱眉,心里一咯噔,荒谬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冒犯了。”
在压切长谷部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将手指伸向长谷部的下巴,轻轻施力。
突然的举动引起了压切长谷部的抗拒,细腻的触感落在脸颊与嘴唇处。
很快,他就不再反抗,卸了力,任由归木动作。
只是眼睛逃避地看向上方的月亮。
像一只任由主人摆弄的布娃娃,不存在任何的权利与自由。
视线落到微张的口腔内部,归木浑身一颤,难以置信,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地松手,落回原位。
“为什么……对不起。”
归木忽的噤声了,他垂下头,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不住的颤抖。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微启,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贫乏无力。
何必问呢。
原因太明显了。
阴谋救赎?
夜色如墨,归木独自一人坐在廊下,仿佛与这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轻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但他并未察觉。
归木神情落寞,无措地看着手指弯曲又开合。
他几乎是逃一般慌乱地离开那里。
归木抬头看着天空,是一如既往的圆月,本丸里的景色没有变化,没有时间概念,他已经不知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了多久。
恍惚间,他好像忘记了另一个,自身从未出现过的时间该是何种模样。
清冷的月亮包容地将光辉洒满地面,归木看得出神,金色的眼睛却灰暗下来。
“月亮很漂亮,太阳呢?”
在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时间,在阳光下的各位,是何种模样。
必定,比现在要美丽得多。
在黑暗的掩护下,沉默的手伸出又收回。
少年年轻的手推开半掩的门扉,没有惊动任何人,只留下一阵轻微的木头摩擦声,随即消失在夜的寂静中。
桌上已燃起一支蜡烛,跳动的火苗为房间添上了一抹暖意。
低沉的声音在暗处响起,“你来了。”
归木缓缓步入昏黄的灯光下,他有些局促,但仍是走了进来。
“吾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
两人坐下,无需过多言语。
窗外的世界逐渐淡出,只剩下这两道身影在光影交错中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随着夜色渐深,蜡烛的火苗也渐渐变得微弱。
……
熟练的擦拭刀上的灰尘,归木的眉头轻轻皱起,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笑意。
本丸里拥有活动能力的付丧神越来越少,鬼面的行动愈加肆无忌惮,他已经不在乎时政是否会发现他做的事。
“主人,不要焦急。”前田藤四郎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还有我在。”>r />
鬼面不能用契约对他进行绝对压制,前田藤四郎时本丸中唯一拥有反抗能力的付丧神。
他试图帮助兄弟们,但时至今日,事实证明,他做不到。
前田藤四郎很难过。
此刻看着归木失落晃神的模样,付丧神更是像是被揪住心脏,一阵一阵地痛。
归木微微抬头,迎上了前田藤四郎那双金色的眼眸。
就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同样承受着巨大压力,内心满是不安的自己。
密闭空间里被虐待的药研藤四郎和五虎退。
安静到诡异的本丸。
灵魂不愿醒来的鹤丸国永。
反复受重伤的烛台切光忠。
被凌虐到血肉模糊的三日月宗近。
无法发出声音的压切长谷部。
彻底回归本体的破碎短刀……
一桩桩一件件,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