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也不放开池湛。
褚行宵平日里眼皮总垂着,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体质似乎也不太好,比池湛还差。
偏偏病了也不闲着。池湛没好气道:“好好躺着,别乱动。”
褚行宵紧紧抿着唇,头晕眼花仍然倔强:“松开你就走了。”
“这是我家,”池湛不知道褚行宵的脑回路究竟有多奇怪,“我还能去哪?去那个被你故意淹了的隔壁房间吗?”
褚行宵的睫毛颤了颤,松开手,默默转了个身,面朝沙发,仿佛自闭了。
池湛不搭理他,到厨房烧水,又去冰箱翻了翻,好歹翻出了苹果跟巧克力。
苹果还是上次圣诞节别人送的,太多了,池湛到现在也没吃完。
家里还有上次在超市买没开封的蜂蜜,池湛知道低血糖有多难受。
等水烧开的时间,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池湛间或一瞥,不太放心,先把巧克力拿过去:“先吃点东西,你多久没吃饭了?”
褚行宵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刘海凌乱搭在眉骨上,他穿着深黑的冲锋衣,外套扣子解开两颗,里面只穿一件t恤,锁骨线异常分明。
听到声音,褚行宵撩起眼皮,看了池湛一眼,又垂下眼,声音硬邦邦的。
“没吃。”
意思是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池湛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心情颇为复杂,将巧克力递到褚行宵唇边:“不管怎么样,先吃点东西。”
池湛永远都是这样。
一边对他好,一边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吃完了,你还要给我解释解释,到底为什么没来现场,也不接电话。”池湛道,“我差点都要去报警了。”
褚行宵漆黑的眸望着他,片刻后,散漫地将巧克力叼走,并且轻轻咬了下池湛的指尖,又舔了舔。
池湛怔住,被舔过的手指传来湿润温暖的触感,然而褚行宵却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解释道:“沾到了。”
巧克力沾到你的手指,所以才舔舔。
仅此而已,没别的意思。
……
才怪。
这家伙即便是虚弱的时候也不消停。奈何对着脸色苍白的褚行宵,池湛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只飞快起身,洗手去了。
褚行宵望着池湛匆匆离去的身影,慢吞吞地吃着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