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声音,便令人心里漫起了凉意。
但褚行宵可不是被吓大的。
正如戚颂所说,褚行宵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叛逆到大,为数不多乖过的场面,都是在池湛面前。
“当然知道,不光如此,哥哥还主动抱过我,你有吗?”褚行宵道,“我跟他是恋人,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去问周宴行,哥哥是不是亲口和他承认过我们的关系。你不信我,难道也不相信周宴行的话?”
“感情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褚行宵道,“而且在你拜托我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认识了,我问心无愧。”
“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退出。”褚行宵道,“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戚颂的表情,却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没有被他激怒。
……为什么?
褚行宵心中不安越发浓重,正要继续挑衅,戚颂道:“够了。”
“在这场谈话之前,池湛跟我说了一句话。”戚颂平静地说,“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褚行宵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时,心下一沉,面上仍然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虽然不清楚戚颂和池湛之间都发生过什么,起码圣诞节之前他们还都只是普通朋友,否则池湛怎么会在他说出他喜欢表哥的男朋友那句话时,无动于衷呢?
可现在,褚行宵不确定了。
戚颂望着他:“他说,你们不是真的恋人关系。”
“他怕我误会。”
那一刻,褚行宵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这个一年也见不了几面的表弟,戚颂其实没有什么感情。
大家族亲情观念本就单薄,大部分都是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逐渐耳濡目染,争权夺利,亲人相见分外眼红,戚颂与他们接触并不多,为数不多还能称得上相处得来的,便是褚行宵了。
但倘若不是因为池湛生病,褚行宵又正好在池湛所在的城市,戚颂也不会去拜托他。
一次两次,戚颂当巧合,事不过三,褚行宵绝不是会乖乖喊别人“哥哥”的性子,单是这一点,便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池湛会喜欢褚行宵么?这个念头,偶尔也会犹如鬼魅般飘过,之后再悄悄离去,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阴影,残留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期间周宴行接了个电话,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宴行没有继续呆着,只对池湛道:“明天上班前记得吃早餐,再空着肚子上班,我就要将吃早餐这一项纳入绩效考核范围了。”
“……好的。”池湛道。
“你跟那个男主播没关系,对么?”周宴行仍然不太放心,毕竟“男主播”跟他表弟两个人还都在池湛屋子里,对他虎视眈眈。
岑迟则是一手托腮,微微侧着头打量池湛,笑着冲他眨眨眼睛。
“阿湛,说谎之前,也要先考虑一下周围的人。”
周宴行转头,望着岑迟:“你什么意思?”
池湛的心一瞬间又抬高了,立刻道:“岑医生,你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岑迟的信息网未免太发达了,连周宴行都不清楚的事情,岑迟却是明明白白,甚至于池湛有种已经被看透了的感觉。
被下了逐客令,岑迟不恼,也不强行呆着,他看了眼腕表,笑了笑:“正好我的会诊时间到了,这就该走了。”
周宴行不满于岑迟的欲言又止,岑迟却不再说话,只慢条斯理地开始穿羊绒大衣,又系上扣子,风度翩翩,冲池湛道:“感谢招待。”
和文质彬彬的岑医生一比,周宴行简直就像个流氓。
周宴行十分看不惯岑迟装模作样的姿态,虽然这人平时也挺端着,但起码那时候,周宴行并不觉得他是个心机男。
偏偏池湛还很喜欢岑迟这种表面君子。
两人一起出门。
周宴行面无表情:“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湛跟你口中的‘男主播’,关系远比你想象中要亲密。”岑迟不急不缓地道,“与其跟我斗,不如再看看其他人,你公司里那个小歌手也不是吃素的。”
周宴行听到岑迟叫池湛“阿湛”,便一阵火大,有种自己的宝贝被其他人抢走了的恼火,然而岑迟这句话让周宴行暂时忽略情敌关系,皱起了眉。
“你总叫别人‘男主播’,那位戚队长可不是什么男主播,而是获过全国奖项的专业电竞选手。阿湛是很崇拜他的。”岑迟道,“起码和你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