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天喝酒。
边牧往下看去,程峰高瘦的身影埋没在一片乌烟瘴气的烟火气中,身上没有光,只有和他一样的黑暗……
他的余光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熟悉的黑白条纹的兜帽衣服,正抬头看过来……
是孙宇杭!
边牧浑身一震,赶紧进屋,关了阳台门,连布帘子也拉上了。
孙宇杭……
医院……
竭力埋藏的过往……
楼下的嚣响渐渐没入黑暗,剧烈的刺痛一点一点扎入神经,边牧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
当初出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回美院,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他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可现在……
不堪的过去如影随形,混乱的生活岌岌可危,周围都是些混账事……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茶几,光滑的地板被磨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尖响,“吱——”
……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边牧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了那个号码——赵清风。
铃声只响了短短一下,对面就接了电话。
“小牧?”赵清风惊愕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边牧按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程峰有事?他怎么了?”赵清风一阵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们都没事。”边牧揉了揉眉心,“你不是认识三院的院长吗?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三院?”赵清风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边牧嘴里听到这个最让他恐惧和痛恨的地方,“你要查谁?”
“那个人名字叫孙宇杭,去年和我同一时间在三院住院,我需要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病人?他怎么了?”赵清风突然紧张了,“找你麻烦了?”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想查一下……”
赵清风警惕起来,“小牧,你有什么要和我说,那里的病人都很危险,你也知道,你当时在三院引起的事还不小……”
“我知道,你先查吧,或许是我想多了,有什么到时查了再说吧。”
“行……但要是你真的怀疑有人找上你,你一定要马上报警!知道吗?马上!”赵清风的口气很严肃。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有急事就找程峰,他能担事……”
边牧一窒,孙宇杭的事憋得他无处发泄,他突然有些暴躁,压抑许久的怨言脱口而出,“能担事,就活该被你欺压吗?”
他额角的青筋凸起,指尖狠狠陷入掌心,留下一排深深的印痕,“你欠我的你自己还,凭什么去找他?你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把我这累赘丢给他照看?你已经害了我,还要害多一个人吗?”
赵清风惊讶道,“小牧……你先别激动!”
边牧陡然拔高了音调,“我不激动!”
“……”
听着对面粗重的喘气声,赵清风沉默了好几秒,“小牧,你吃药没?”
边牧压不住焦躁的情绪,不停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咬牙道,“我吃了药,就是有点……烦,我……”
他说不出话来了,蹲下来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行行行,你冷静一点,深呼吸。”赵清风的心都悬起来了,“要不……我叫程峰上来?”
“别他妈叫他!”边牧突然吼了一声。
赵清风的声音戛然而止。
边牧突然像缺氧似的,急促地喘着气,暴躁的情绪一浪一浪地涌上来,手开始不住地发抖……
他颤抖着拿出药盒,囫囵吞了两颗药。
赵清风听见动静,小心翼翼道,“小牧,你在……做什么?”
边牧喘着气,喝了口水,“吃药,我之前没吃,现在吃。”
赵清风停顿了一下,“你刚刚不是说吃过了吗?要是药效不行,你得去医院看,不能擅自加药……”
“我之前骗你的。”边牧毫无负担地撒谎。
“……”赵清风沉默了半晌,“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找江教授也行……”
“行了,先这样吧。”
边牧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人栽倒在沙发上。
他不想说这些。
他现在的内心无比矛盾,有个声音在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