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底色上,如果忽略那呛人的血腥味,甚至可以称作是一幅令人震撼的现代艺术作品……
他只是转身倒一下水,边牧就毫无预兆地发了疯,打碎了保暖壶,用碎片对准了自己……
他的那个温柔的老师,再也认不出任何人,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扎,甚至在血淋淋的伤口组织里去翻找血管,企图弄出更多的血。
血似乎能让他兴奋,却得不到最终的满足,狂躁无处发泄,只能嘶吼着毁了自己……
在他把碎片扎进脖颈的时候,关野终于挣脱了众人的拉扯,抱住了那个面目全非的血人……
令人汗毛竖起的凄厉惨叫中,他终于体会到了比身体伤害更痛的痛苦,比死更难受的悔恨……
他用力吻老师的脸、眼睛,吻他的额头……哪怕怀里的人不停地往他身上扎洞……
他笑着告诉老师,他可以陪着他一起死。
可老师不愿意,哪怕发疯了,也不愿意再要他了……
他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可是,再也找不回他的老师了……
打了镇定剂,边牧被送去急救,医生说他伤得很重,手腕的伤深可见骨,脖颈的伤离大动脉只有几毫米距离。
关野就坐在急救室门口等着,任谁劝都不肯离开,直到后来,急救室的灯越来越朦胧,他失去了意识……
……
边牧的情况稳定了之后,杜医生第一时间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很严肃地再次提出了转到三院的事。
在场的人都知道边牧对三院的抗拒,尤其是江教授,一直拒绝把人再送回去。
可这次,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边牧的情况太严重了,随时会危及性命,谁也无法再承受一次意外。
江教授最后还是签了转院手续……
……
关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医生,才知道边牧已经被送去三院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拄着拐杖就跑。
花了一上午时间,他才辗转赶到了三院,却被守在外面的江教授拦住了。
“不用去了,三院是封闭式医院,家属进不去的,不能陪护。”
关野急了,“老师会害怕的,以前孙宇航那些人……他真的害怕啊,江叔,你让我进去陪着他!”
江教授还没说话,一旁的医生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