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杨皓无奈,终于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小牧,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哥,我就认了你这个弟弟,但是……你是记得他们的,对不对?”
边牧的身体一僵,没有说话。
杨皓也不管边牧的沉默,径直坐下来握住了他的手,“你不想再拖累他们,就选中了和你最不熟的我,对吧?”
“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无论身处何地,总会先为别人着想,其实我很荣幸你选择我,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然后呢?”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显出一分突兀的寂然。
边牧闭了闭眼,他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
杨皓的胸口起伏了好几下,像是强行在克制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然后,你和所有亲人朋友断绝了关系,最后会选择在我面前死去,对不对?”
边牧没说话。
杨皓突然有些激动,失控地站了起来,“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受得了?!”
边牧的睫毛陡然颤了几下,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泪来。
杨皓也没说话了,他很清楚,边牧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他伪装得很好,按时吃药,也听医生的话,但他骗不了医生。
医生说他的抑郁症很严重,虽然暴躁症状好转了很多,但还是属于极度危险的病人,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可这是一个几近无解的问题,边牧骤然失去了守护已久的东西,还连累了他最亲的人,以他的个性,怕是不会迁怒关野,而是会责怪自己……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听得进去劝解。
而且,杨皓知道他清醒的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吃东西会吐,吃药也吐,每天只能靠着营养液吊命,但也避免不了胃痛的折磨……
因为长时间被束缚在床上,他现在已经无法自己行走了。
而且他每夜都不能入睡,总是盯着屋顶直到天亮……
虽然边牧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从他身体里溢散出的那种疲惫和绝望,深浓,沉郁,挥之不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那种压抑下,杨皓甚至想过,是不是该尊重边牧的心意……会不会不再强求他背负这些无法承受的沉重,不再逼他继续伤神竭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