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适,被压迫得想吐……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小牧?”江教授恐慌地扶住他,“你怎么在这?!”
边牧紧紧抓住江教授的胳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教授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一错眼就看到了后面心虚的赵清风,顿时炸了,“你、你这混账!你害了程峰还不够,还想害小牧是不是……”
赵清风也红了眼,“老师,我也没办法,程峰都这样了,你不想救他吗……”
“这不是你作的吗?!”江教授吼了一句,也没时间和他废话,转身小心地拍拍边牧后背,“小牧,我带你回去啊,别怕……”
边牧抓着江教授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程哥!”
“他……”江教授顿了顿,“我们会处理好的,你的身体不好,不宜大喜大悲,就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好不好……”
边牧摇头,声音忍不住带了点哭腔,“老师,程哥在哪?”
江教授看着他执拗的眼神,忍不住叹气,“唉!真是造孽啊!”
他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把人带到了桥边。
边牧着急地搜寻着程峰的身影……透过拥挤的人群,他终于看到了坐在护栏外横梁上的程峰,那巨大的横梁和桥体有两三米距离,程峰背向而坐,甚至没抓钢缆,就这么孤零零地坐着寒风中……
他想喊,又怕吓到程峰,犹豫间,竟猝不及防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的身影。
横梁的另外一边,已经有几个人悄悄爬上去了。
最前面的男人跨坐在巨大的横梁上,虽然腰上绑了安全绳,但那里离钢缆还很远,没有任何可支撑的点,他只能用手撑着,慢慢挪动着靠近……
边牧的身体和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停跳——
是关野。
两年时间,关野的五官已经褪去的青涩,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模样,他长高了,也瘦了很多,高大的身体连衣服都不太撑得起来,看得出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边牧眼睛一酸,汹涌而来万般滋味争先恐后涌上心头,他不敢细品其中的酸苦,硬生生把目光转向程峰……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其他以后再说吧!
可是……关野和程峰一向不对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教授小心翼翼地盯着边牧,见他没有过激反应,这才道,“程峰很长一段时间没音讯,关野去找过他,这次也是关野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的,他可能是见过你发病……对这个比较敏感。”
边牧没说话。
而慢慢往前挪动的关野,已经离程峰不远了……
可程峰察觉到有人靠近,突然抓着钢缆,在横梁上站了起来。
人群一阵惊呼。
边牧这才看到了程峰的正脸,瘦得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只剩下个骨架子,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唯一的侥幸也化为乌有,程峰真的病了。
关野赶紧停了下来,桥上的北风实在太冷了,为了绑安全绳,他没法穿太多衣服,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声音,“程哥,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啊……”
程峰也不知道听见没有,面无表情。
关野哆哆嗦嗦道,“我知道你是想摆脱赵清风,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让他没法再纠缠你!好不好?”
程峰没说话,神情冷漠地垂眸看着底下的江面。
边牧缓了缓情绪,刚要说话……
“程哥,你想想老师好不好?”关野突然大声吼道,“老师把你视为唯一的依靠,你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他会失去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
他忍不住哽咽,“老师会受不了的,程哥,他的病才刚刚好点…我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程峰还是一动不动,边牧却看见他的手指微不可及地抖了一下。
他终于忍不住出声,“程哥……”
程峰眸色一僵,愣住了。
关野也呆住,他猛地转过头,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见了两年未见的老师,那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人……
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狂喜和悲痛几乎同时出现在他脸上,最后形成一种古怪而僵硬的复杂表情。
他嘶哑地叫了声,“老师……”
死别
边牧没有理关野,只是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