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眯起一个弧度:“你在看什么?你以为我怕雷?”
苏凡:“!”
这个人也过于敏锐了。
柯行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哎呀这是谁呀半夜奏这种苦哈哈的曲子,还带下雨的……” 与他漫不经心的动作不同,他释放威压,刹那间驱逐了乌云,乐声也随之而停。
柯行漫在脚踏上卷出个慵懒造型来:“我当然不怕雷,我怕的是黑。”
怕黑?
更离谱了。
苏凡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柯行漫看出了苏凡的怀疑,懒洋洋道:“我自幼年时常常做梦,梦里我被关在一方逼仄天地中不能移动,等着一人的命令,才能去到他的身旁。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在等待他的召唤。”
召唤……
苏凡有些怔忪。
柯行漫睨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一定是与我心爱之人分离了,但我被关起来,我忧心如焚,只想尽快见到他。‘’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苏凡觉得自己刚刚居然动了恻隐之心,简直是个笑话。
此时已经是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没有烛火的话,黑暗格外的浓郁。
如果按照柯行漫的说法,这应该是他最恐惧的时刻。
“苏凡,你能不能抱抱我?”柯行漫突然轻声说,那张美艳的脸上散去了所有的戏谑,此时竟然有种纯然的依恋。
苏凡怔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手。
极慢极慢地,他的指尖逐步靠近,就在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天亮了。
第一缕阳光从窗缝进入,刚好照在了他的指尖。
洁白。
苏凡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去。
在苏凡看不到的地方,江鹤也一宿没睡。
在夜色里,他和春回掌门一起抱着乐器,垂着头颅,坐在门廊之上。
“我真是……太无用了!” 江鹤握紧了洞箫。
春回掌门柔声安慰:“别这么说。”
江鹤低垂的睫毛上有些许晶莹:“我明知道他是珍宝,想要在他心里获取一席之地,真的很难……”
“居然在他面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明明没做错什么……”
“师兄,这样的我,也够资格陪在他的身边吗……”
春回掌门凑过来低声道:“可是不要忘记,他愿意为你治疗眼睛,至少说明他对你有淡淡喜欢……我却连一次双修机会也没有……”他有些黯然,“我还没放弃,你就要放弃了吗?”
江鹤猛地抬头:“师兄!”
春回掌门苦笑道:“珍宝被他人发现,心里一定很难受,可是苏凡他的体质……”
江鹤:“师兄也注意到了?”
春回掌门:“的确,你与他双修过,知道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五漏道体。”
江鹤动容:“我就是怕会引来太多觊觎,一直没有对外说过……的确没错,他引动的全部灵气都可被他吸收,自成循环,就是传说中的无漏道体。”
春回掌门点头:“无漏道体他的修为会一日千里,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会被他吸引,你若不振作起来,可怎么是好呢?”
江鹤点头,但睫毛仍痛苦地颤抖,仿佛内心疯狂挣扎。
春回掌门知道不能再劝,退了回去,轻轻拨动琴弦,碎玲玲的琴声回荡在雨声中。
江鹤于是也拿起了萧,合奏起来。
直到一阵可怕威压驱散乌云,江鹤和掌门面面相觑,都是震惊。
那威压的源头,是来自苏凡房中。
江鹤当即就要冲过去,却被掌门拦住,无声地摇摇头。
江鹤咬住了下唇。
天亮后,一直站在门廊之上眺望的江鹤终于看到了柯行漫大咧咧从苏凡房中走出,任由满身衣衫被露水打湿。
他的一双瞳孔浸满了浓黑。
焚月商羽(十)
柯行漫捂着胸口的大笑:“我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是让你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他瞬间收起笑容,讥讽地看着江鹤,“我才不是你,
同样的雨夜里, 萧予凝视着从屋檐下不停滴落的水滴吩咐洛景晴:“景晴,你已经是元婴了,在藏锋谷的试炼里应该多把目光转向自家门派, 而不是某些无关紧要之人。”
萧予就差直接说“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