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喊姑姑,似乎忘记了妈妈的姐妹应该叫姨妈,而且她今晚好像很开心,说话好密,小珩插不上话,也懒得纠正了,姑姑就姑姑吧,他分得清谁是谁就行。
奚渐庭爸妈乘坐的航班在晚十点落地,还没出航站楼,奚母就给小儿子打电话,迫不及待想听一听宝贝孙子的声音。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陌生男声,听着挺年轻的。
奚母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温声道:“是小严吧。”
“是我,”严余下意识去摸肚子,沉默两秒,叫了声,“阿姨。”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我们平时没这么早睡,今天是因为渐庭……”手突然被握住,严余声音卡壳,奚渐庭仍有些热的脸颊贴上他手背,长而密的睫毛安静垂落在眼睑,呼吸平缓,似是又睡了。
严余今晚原本是睡在次卧的,吃饭时奚渐庭就有些不舒服,到家洗完澡一声不吭躺到床上,严余把小珩哄睡后回卧室才发现他发起了烧,吃过药严余就被奚渐庭以病气传染为由赶到了隔壁房间,他刚才进到主卧是想看看奚渐庭退烧没有,手还没从奚渐庭额上拿开,便听床头柜上手机振动,他伸手拿过来,本意是想设静音,不小心误触接听键,这才有了这场尴尬的对话。
奚母听见严余提起奚渐庭,又突然住了口,下意识追问:“庭庭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所以睡得早。”
“哎,怎么会感冒,我们现在过去……”话到一半被奚父打断,“过去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装什么,刚才是谁在我耳边一直念叨,说好久没见小儿子,想得心都要疼了……”
“我哪有,你别瞎说,孩子听着呢。”
严余抿着嘴笑。
奚母甩开自家老头,拿着手机走到前面,温声细语叮嘱严余,要他多休息,照顾好身体,也没再管奚渐庭如何,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奚渐庭没睡着,他身上出了些汗,有些疲懒地阖着眼,察觉到严余钻入被窝的动作,他不赞同地微微皱眉,掀起眼皮。
严余在他颊边亲一口:“你母亲的电话,被我不小心接了。”
“知道。”奚渐庭声音懒懒的,有些哑。
严余起身去倒水,看着奚渐庭慢慢喝下大半,他放好杯子,重新躺回奚渐庭身边,不等奚渐庭开口,他飞快说:“没事的,我抵抗力很强,怀小珩的时候冬天洗冷水澡都没事。”
奚渐庭听得皱起眉,严余赶忙凑过去吻他眉心,又摸他额头,转移话题:“还好,不烧了。”严余帮他把长发拢起来放到一旁,摸他后颈,掌下触到微微湿意,“帮你擦一下?”
奚渐庭没让严余动手,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见严余把床单被罩都换了,奚渐庭上床,抱住严余,脸埋入他颈间,深呼吸。
严余抚摸他的长发,指尖触到微微湿润的发梢,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想要。最亲密的事情两人已经做过无数次,奚渐庭接收到严余递出的信号,低低笑了:“我是退烧了,你……”
未完的话被面红耳赤的严余吞入腹中。
床垫轻轻摇晃起来。
新换的床单没多久又湿了,被肏开的后穴热情吞含着入侵的粗胀性器,严余抱着奚渐庭嗯嗯哼哼喘着,腿软到挂不住他的腰。
奚渐庭捞起他绵软的腿,挺腰往里深顶,胯骨撞击臀部发出混合着黏腻水响的拍肉声,严余“啊”地叫出来,小腿绷直,腰身颤抖着挺起来,奚渐庭膝行向前,将他顶在床头。
严余呻吟不止,又叫了半个钟头。
刚开始奚渐庭说他没什么力气,严余还真信了。
最后真没力气的是严余。
床单是奚渐庭换的。
折腾完又洗了次澡,两人再次回到床上。
严余用手指为奚渐庭梳理长发,奚渐庭舒服地半眯起眼,轻抚严余后腰,突然问:“严余,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
“嗯。”严余声音淡淡的,“余是多余的余。”
对一个可怜的单亲妈妈来说,拥有不健康身体的严余,只能是多余。
奚渐庭静了片刻,面上神情很难形容,像是在为由他不小心开启的话题而后悔。奚渐庭学着严余对他的样子,一口亲在严余不自觉轻蹙的眉间,专注望着他:“你理解错了,严余的余,是年年有余的余。”
年年有余,年年有严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