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流出泪来。
“不!不要!别打我,别打我……”
顾泽西的声音近乎是惨叫,他咬着手指头,浑身剧烈地抖动着,幅度很大,连带着木制的柜子也跟着颤动起来。
沈宿向他伸出手,顾泽西像是瞬间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连颤动也不敢颤。
沈宿帮他抹掉了泪珠:“害怕我,是不是?”
顾泽西的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一滴一滴溢出来,沈宿耐心地一点点帮他擦掉。
老婆真的受委屈了。
擦到后面,柜子里的人不再颤动,只是小声抽噎着,鼻尖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
顾泽西哭过的眼睛大而明亮,覆着晶莹剔透的水光,像是猫儿一样,警惕地看着他。
“我不打你,出来吧,好不好?”
沈宿慢慢握住他的手,用帕子擦了一下柜子底,给他看上面粘上的血:“你看你的伤口都崩开了,流了这么多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沈宿尝试着拉他的手,顾泽西不敢缩回手,但是身子却害怕地直往里躲:“不要,不要……”
他又开始紧绷身体,白玉般地脚趾紧紧扣住柜子底。
“不打你。”
没用。
“我发誓。”
也没用,祁妄川的信誉在顾泽西这里可是负无穷。
沈宿没有办法,他叹了口气,将柜子门给他关上,感觉里面的人放松了下来后,托着柜子底,尽量平稳地连人带柜子转移到床上。
然后打开门。
“你害怕我,我这就出去。但是你缩在柜子里可不行。等我出去了,你就爬出来,躺在床上睡觉,好不好?”
少年依旧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
“在里面是不是很难受,这个床很舒服的,我特意让人铺的很软,躺在上面就能睡个好觉。”
沈宿帮他把床铺铺好,少年缩在小柜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宿将药膏和绷带给顾泽西放在床头:“伤口开了就包扎上,药被蹭掉了就再涂一遍。”
“我要出去了,这个屋子里就你一个人,不会有人伤害你,更没有人打你。泽西,之前地狱般的日子都过去了,相信我,好不好?”
我的老婆是皇帝陛下(3)
沈宿帮他把床帐放下来,这个床帐很厚,又是纯黑色的,约莫只有一丝丝光亮能透进去,不但非常助眠,而且可以给人——尤其是顾泽西很强的安全感。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听着床帐内毫无动静,知道顾泽西性子警惕,如果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就绝对不会从柜子里溜出来。
沈宿轻轻叹口气,转身便出去了。
门外守着的侍卫长见沈宿出来,向他行礼,看到沈宿眼下的青黑不由得道:“陛下,您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眼下都青了,这里由属下看守,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沈宿的确忙的头晕眼花,一方面是刚刚穿过来灵肉不适应,还有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虚弱的爱人生命垂危让他放不下心来。
现在应该暂时是没有事了,他确实需要去休息一下,才能恢复精力。一会老婆吃饭喂药什么的还需要他。
沈宿正色嘱咐侍卫长道:“仔细听着守着,如果里面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侍卫长应道:“陛下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沈宿没有去别的宫殿,只在养心殿侧殿让人随意铺了铺床,等到老婆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可以立刻出现了。
铺床的是小太监,跟了祁妄川很多年的大太监李蛰已经领了鞭子,据禀报说他的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比顾西泽刚救出来时好多少,不过还有口气,命大的话应该能活下来。
沈宿让人关上了门,自己卧在寝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全是老婆被打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地被吊在刑架上的画面。
挥之不去。
……
养心殿里,黑黢黢的帐子中,少年静静地窝在狭小的柜子里。
他身上全是伤痕,因为他的窝在箱子里的姿势,伤口已经裂开了许多,裂开的口子疼得让人呲牙咧嘴头皮发麻,不过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习惯了,再剧烈的疼痛他也不是没有经受过,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听着牢狱桀桀的狞笑,被虐待、虐打已是家常便饭,好几次他恍若间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所以对于顾泽西来说,这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