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看他这不紧不慢的样子,便知道这是顾泽西的计划之一,一整颗心完全放了下来,但还是跨着脸道:“你们主子真是会折腾人,刚刚也不知道给我留个侍卫?非要人为他担心。”
看他一会不把他捆在怀里打他屁股,非要把他打得求饶,再也不敢这样任性叫人担心了不可。
“公子说哪里话,奴的主子,唯有公子一人而已,”李蛰不忘表忠心,他还是满脸笑盈盈的样子,给沈宿解释道:“顾公子本来已经计划好,安排了人接应公子,但是那人关键时刻却有了急事,未能前来,顾公子也很生气,便忙忙派遣老奴前来迎接公子了。”
被顾泽西委以重任却临阵放了他这个皇上的鸽子,沈宿猜也能猜出来,满朝文武,有胆子并且会这么干的,唯有那个叫程未燃的少年将军一个人罢了。
沈宿也能够察觉到,这次顾泽西可能是在给他准备惊喜。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小意外,而且并不是顾泽西的错误,沈宿抿了抿唇,既然今天有惊喜可以接收,那他也不好扫兴,就暂且饶这人一次,若有下次再犯哼。
李蛰引着沈宿东拐西拐,来到了一座庭院的门口,门口有两个侍卫把守着,沈宿向内张望了一下,里面张灯结彩,收拾地非常漂亮,但是并不见顾泽西的人影。
沈宿打量了一下这间庭院:“怎么不见泽西人在哪里?他没有出来吗?”
他还要卖什么关子?
李蛰引领着沈宿继续往里走:“公子请随我来,顾公子就在里面等您呢。”
沈宿跟着李蛰继续往里面走,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沈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点着红烛,窗户上似乎也贴着喜庆的窗花。
沈宿心头一跳,这该不会是——
李蛰在门口停下了:“奴就送公子到这里,请公子进去吧,顾公子就在里面等着您呢。”
沈宿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子里头装扮成了一片鲜红的景象,他绕过屏风往屋内走去。
一个穿着大红色婚服的人就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盖着盖头,等着他的到来。
“泽西”沈宿慢慢接近他,慢慢挑开盖头的一角,里面的老婆脸蛋红扑扑的,眼光水盈盈的,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沈宿忍不住抱住他,脑袋蹭蹭他的脖颈,顾泽西也反手回抱住沈宿,问他:“喜不喜欢?”
“喜欢极了高兴极了。”
顾泽西的手轻轻挑开沈宿外衣的衣襟,把他的衣服扯下来。
沈宿的心怦怦直跳:“现在就开始了吗?我还想和你多说会话。”
顾泽西听他这话,轻笑起来,沈宿低头一看,他的外衣被挑去,露出了里面大红的婚服。
时光慢慢地流淌着,岁月变迁,但是两人却怎么处都处不腻。
他们一起处理政务,沈宿本来想甩手不干,整日在养心殿过咸鱼的养老生活,但是顾泽西不想一个人在御书房批奏折,非要拉着他一起办事,有时顾泽西不想起床,就会推沈宿让他去上朝。
一开始有大臣对两人这样不分你我的相处方式提出了强烈的质疑,因为皇权共享,一旦两人关系破裂,国家稳定就会受到威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提出这种反对意见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发现,他们越来越亲密,没有人能够破坏或者插入他们之间。
他们的爱情故事,在覃国各地都有流传,成为众人对爱情最美好的向往。因为二人皆为同性,又带头光明正大地相爱,覃国的民风开放了许多,越来越多的人将本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表达出来,成就了许多佳偶。
等到他们垂垂老矣,将皇位传给了一个颇有能力的年轻人,两个小老头相依偎着住在这所别院里,度过了余生。
沈宿躺在榻上,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上辈子生命最后的熟悉感觉悄然而至。
顾泽西比他小了十多岁,这次该他先行一步了。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守在床边的顾泽西,即使知道,就算死掉了,他也会在下一个世界重新认识老婆,但是他仍旧舍不得离开。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离去之后,顾泽西要怎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剩下的时光。
沈宿对上了顾泽西的眼睛,这双年轻时水光盈盈的明眸已经不如当年清澈活力了,但是依旧很漂亮。顾泽西似乎在他的眼神中知道了什么,他丢掉自己的拐杖,小步挪动着来到沈宿身边,将沈宿的被子掀开一个角,钻进沈宿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像年少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