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还是没忍住，抱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心态，挪到了苏霁身边。
苏霁眉毛挑起，一双桃花眼中笑意盈盈，明知故问道：“你刚刚干嘛呢？”
楚照野拿不准他的想法，语气低落道：“没干嘛…”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还沾着水珠的手，心想现在装可怜是不是已经对苏霁没用了。
从前他还是小猫的时候，委委屈屈喵一声就能被哄半天，哪怕是在云衔宗变回人后，苏霁也把哄他当成了每日必做指标。
可自从发情期后，他看起来比之前铁石心肠多了。
难道真的是像对方说的，永远也喜欢不上他，所以才对他的情绪视而不见吗？
刚刚还背着他偷偷摸白昭南的耳朵，被发现后还无视了他。
他越想越歪，这份装出来的低落逐渐往真低落那里转变，楚照野的头肉眼可见的更低了。
苏霁将他这番变化看在眼里，又好笑又无奈。
他一直都知道，楚麻团是一个很爱闹别扭的小猫咪，还喜欢自己想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像现在，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就自己把自己想难过了。
不知道从前他作为小猫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自己气自己。
楚照野的视线中，除了他拧巴在一起的两只手，就只有自己站在地板上的脚丫子。
就在他以为苏霁不打算理他的时候，一只细白的熟悉的手猝然间进入视野，将他那还有水珠未曾擦干的手抬了起来。
苏霁的手指尖带着点点撩人的粉，这颜色就像他的唇色似的，虽然不浓郁，却十足的吸引视线。
那只手刚一碰到他，楚照野的视线就像粘在了上面一样，一颗被自己的脑补打的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也慢慢粘了回去。
手帕擦干了那几滴水珠，苏霁看他又开心了，心里感叹了一句真好哄，就要将手收回去。
手刚收到一半，被楚照野一把抓住。
苏霁的手在他手里，楚照野心里踏实。
他喜欢牵苏霁，青年的手骨节分明，白而纤长，舞剑时可以虎虎生风，被楚照野握着的时候，却又好似柔若无骨。
楚照野有时候都感觉，自己的手生来除了修炼吃饭，就是用来牵苏霁的。
手被抓住了，苏霁也不挣扎，反而挠了挠楚照野的手心，言语之间的笑意浓的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不装可怜了？”
楚照野刚想挠回去，闻言动作一僵，“我没有，话可不能乱说。”
苏霁不理他，又问：“跟谁学的？涂阎？”
楚照野听的更僵硬了，心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嗫嚅道：“…没啊。”
“别装了。”苏霁幽幽道：“你刚刚的表情和他对着昭南时一模一样。”
楚照野：“……”
涂阎这什么破追人方法，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苏霁能看穿，白昭南身为天狐族少主怎么可能看不穿。
白昭南能答应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与楚照野说话的期间，卤鸭货也差不多好了。
苏霁一手被抓着不放，只能用空闲的左手去开盖子。
铁桶中的鸭货表面已经被卤汁浸透，挂着十分诱人的汁液，用筷子戳了一下最上方的鸭腿，很轻易便可以戳开那块肉。
鸭货卤好了，胡叁叁便收了狐火，由涂阎带起的妖力，将那满满几桶卤鸭货放到了长桌上。
随着盖子揭开，卤汁的香气再也不受控制，不仅厨房里能闻到，从窗户飘出，外头更是满院飘香。
厨师们的菜品也差不多炒好了，一盆盆在长桌上排列，场面十分壮观。
有管事的宫人已经开始组织排队，从最接近门口的小妖怪开始，一路从厨房门口往走廊上排。
已经到了饭点，来到厨房的宫人越来越多，几乎排到了院子外头去。
为了防止鸭货不够，苏霁后头又往里头加了许多个炸过的鸡蛋，一场饭打下来，所有人都分到了至少两只卤鸭货。
这还是第一次厨房中打完饭人没离开，反而都选择了留下来吃饭。
厨房里嘈杂而热闹，卤味的香气混合着宫人们的聊天声，倒与修真界的饭堂看起来无甚差别。
苏霁几人凑了一桌，正一人拿着一个鸭腿品尝。
胡叁叁拿了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碗里还放着一个埋在饭里的虎皮鸡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