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和泰伦斯走到出口的时候,军雌们正排着队有序快速的离舰。
亦安随意瞥了眼,确定阿诺的确走得匆忙,跟着泰伦斯继续往外走。
两虫走到天空港出口,一辆带着军部徽章的悬浮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他们面前。
泰伦斯先示意亦安停下脚步,然后上前拉开后座车门,请亦安上车。
等亦安坐稳,泰伦斯关上车门,也从另一边上了悬浮车后座。
带着战术墨镜的司机在得到泰伦斯指示后启动悬浮车,很快进入浮空车道。
悬浮车行驶平稳,泰伦斯状似不经意的发出一声叹息。
然后,车厢里陷入了寂静。
泰伦斯:?
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叹气?
他刚刚还觉得雄虫不多问是件好事,现在却觉得这只雄虫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泰伦斯悄悄看向旁边的亦安。
亦安正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欣赏科比亚星上与其他普通星球别无二致的云。
他的仪态永远优雅,哪怕只是这样一个撑着下巴往外看的动作也透露着矜贵与疏离,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虫。
泰伦斯从未见过这样冷淡又礼貌的雄虫,雌虫的天性忍不住泛滥,他悄悄欣赏一秒这位柏莱,实际上的确出身高贵的卡特琳阁下。
下一秒开始着急。
别个虫不接话,他的话题要怎么进行下去?
泰伦斯很快决定假装已经收到了柏莱阁下的询问。
“抱歉,阁下。”泰伦斯面带歉意,又手足无措:“我只是有点担心少将。”
亦安终于收回了欣赏平平无奇乌云的目光,“阿诺怎么了?他要去处理的事情很棘手?”
泰伦斯表情为难,还没来得及欲言又止。
亦安:“不方便说就算了,你可以现在去帮他,让司机送我到住所就行。”
“不是!”泰伦斯立刻说。
他差点被亦安的通情达理搞得忘词。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可是尊贵的雄虫!——来自泰伦斯之前接触过的每一只雄虫。
这位柏莱阁下怎么就一点也不霸道呢?
“咳咳!”泰伦斯清了清嗓子:“可以说,准确的说少将这次去处理的事不能完全算作是公务,所以没什么不能说。”
“哦?”亦安疑惑的看着他。
泰伦斯迅速瞄了眼这只与众不同的雄虫。
军团医疗团队有义务尽可能保住每一只军雌的性命,但不是必须保住每一只军雌的性命,也办不到。
像杜克这种情况,如果换个长官,可能就放弃他了。
反正牺牲对军雌而言正常且常见,区别只在于因为什么牺牲而已。
泰伦斯整理了下语言:“少将着急赶回来是要去见c级的华德.奥尼尔阁下。”
亦安没接话,只是略带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泰伦斯却还是迅速解释:“您别误会,我们少将跟这位奥尼尔阁下没有任何关系,他急着赶回来见这位阁下,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副官,杜克。”
“最后一波异兽潮汐的时候,杜克为了救奥尼尔阁下伤到了精神海。”
泰伦斯顿了顿:“所以少将想请奥尼尔阁下为杜克奉献一点点血液。”他特地把“一点点”咬得很重,甚至伸出小尾指掐出小小的一节,表示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亦安淡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难辨的情绪,面上的疑惑消散,思忖片刻后说:“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正准备说下文的泰伦斯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虽然......但是亦安这和答应进入减压舱时一样的爽快真的会让他感觉无地自容。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泰伦斯迅速反应过来,解释道:“少将说了,此事与您无关,他不想把您牵扯进来。”
虽然“不牵扯进来”的前面还有个限制条件。
亦安弯起眼睛:“是吗?”
“是的。”泰伦斯努力压下心虚。
亦安眉眼舒展,坏心情一扫而空。
他不介意抽点血来救一只军雌,也不畏惧抽血。
之前几年,雄父每年都会抽一些他的血拿去做研究。
亦安可以说是很习惯被抽血。
但他介意被任何雌虫当做血包算计,阿诺也不行。
亦安很清楚,阿诺绝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