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院,阿诺脚步略显匆忙,直接推开病房门。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亦安一只虫。
他安静的躺在专为军雌准备的大床上,宽大的白色被褥将他衬得弱小又脆弱。
床上露出的脑袋黑发微微凌乱,一边额头上还贴着块……
什么东西?
阿诺不认识,但应该不是纱布。
材质不对。
听到开门声,亦安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朝门口的阿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你来啦?”
阿诺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顺手将一脸惊恐,在他背后探头探脑的休温和泰伦斯一起关在门外。
亦安拍拍床边:“你过来坐这里。”
阿诺看了眼靠墙的陪护椅,还是走到病床边坐下。
他沉默一瞬,看着亦安:“阁下这么做是为了帮我?”
过来的路上,泰伦斯已经向他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只小雄虫,居然故意从4米高的露台上坠落。
亦安看着阿诺冷漠中带着些生气的眼神,缩了缩脑袋,实则为阿诺不为这件事感到高兴而开心。
眼睛微弯“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阿诺冷冷道:“分寸?”
亦安小幅度点头:“嗯嗯,我转花园的时候特地看过了,那块地方的土壤和上面种植的绿植都很柔软。”
阿诺冷笑:“万一掉偏了?或者您判断失误,看到的松软土壤实则只有薄薄一层,下面是坚硬的大理石怎么办?”
亦安瑟缩了下,向上拉了拉被子,像个被吓到的弱小雄虫。
阿诺眸光微闪,低头,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亦安:“啊?”
“我没资格责怪您。”阿诺抬头,眸子恢复成了往日毫无波澜的样子:“甚至,您的确帮到了我。”
“但是,还请阁下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如果您在我的势力下出了事,阿诺无法向您雌父和耿迪斯总长交代。”
亦安:“......”
哈,仅仅是这样吗?
表面上,他双手拉着被子,委屈巴巴:“没,没那么夸张,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阿诺嗤笑,小雄虫能拿什么保证?
但事情已经发生,小雄虫甚至的确给他带来了好处,他继续计较又有什么意思?
雄虫猜到他谈不妥,可以有很多方式帮他脱身,或者坠楼其实没必要真坠。
他最开始听到泰伦斯说雄虫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就以为雄虫最多是掉下了半米左右的楼梯。
没有雄虫会让自己从4米高的二楼坠落。
那会要命。
但眼前这只小雄虫就是做了。
这只小雄虫做的事,件件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件件都能让他内心凌乱。
阿诺抬手伸向亦安额头上贴着东西那一块,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问亦安:“都伤到了哪里?”
亦安顿时骄傲起来压下被子,“没有,一点伤都没有。”
他指着自己额头上贴的东西,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后像成年虫分享战果的顽劣幼崽:“这是我向护士要来的卡通贴,好看吗?”
他说着撕下卡通贴,“你看,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阿诺面无表情。
亦安:“……”
“好吧,我特地向医生要了全部的检查报告,你要看吗?”亦安说着调出终端光屏,点了点:“发你终端上了。”
阿诺抬手调出光屏,开始查看。
亦安等待片刻,又开始解释:“真的没事,住院是因为医生担心我出现什么延迟症状,所以非要我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
阿诺看着光屏,头也没抬:“医生说的对。”
亦安:“……”
啧!这未来雌君怎么比他雌父还古板的样子?
亦安盘起双腿,撑着头看他未来雌君认真检查他那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检查报告上的每一项数据。
正在屋内两虫安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砰——
门被猛地撞开。
亦安被吓了个激灵,嗖的蹿起来扑到阿诺身上——至少在外虫看来是这样。
只有阿诺知道,亦安只是把双手轻轻搭在他肩头,身体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