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顿时如坠冰窟。
还好,他第一时间看到了亦安的悬浮车。
悬浮车损坏不算太严重,亦安就坐在悬浮车门口。
阿诺俯冲下来,看清亦安苍白的脸色,刚刚放下去一点的心瞬间提得更高。
亦安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他无比心疼和自责。
他们刚刚结婚,他为什么要去出星外任务?
加上在军团那个上午,他们也才分开不到6天。
他的雄主,就遇到了这样的危险!
“雄主……”阿诺又喊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湿了眼眶,想要奔向亦安,又不确定亦安的状态,害怕吓到亦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亦安终于眨了下眼睛,朝他抬起双臂:“要抱抱!”
阿诺心底一松,立刻奔上前,单膝跪在亦安身侧的座椅边沿,将亦安拥入怀中。
“对不起!”
阿诺双臂止不住颤抖,却始终保持着一个适当的力道抱着亦安。
“雄主,对不起!我不该离开您!”
亦安将额头抵在阿诺肩膀上,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虫崽。
但他还是拍了拍阿诺的背:“不怪你,那是你的工作,伤害我的不是你。”
阿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他最该做的不是自责,而是立刻送亦安去医院。
雄虫没有雌虫那样的恢复能力,伤口不是在悬浮车上坐一坐就会好。
雄虫的精神也很脆弱,受到惊吓后需要及时进行干预和引导,否则很容易陷入抑郁。
他温声道:“都伤到了哪里?我现在可以抱您起来吗?我立刻带您去医院。”
他不知道这辆悬浮车的损坏程度,也没有检查的心思。
他打算直接抱着亦安飞去医院。
但一些医学常识让他不敢轻易挪动亦安。
这里没有一具尸体,但身经百战的雌虫凭借血腥味就能推断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应该还死了不少虫。
阿诺简直不敢想象,他的雄主刚刚经历了怎样血腥、骇虫的场面,受到了多大的惊吓和怎样的伤害。
他已经开始想象亦安的腿有没有断?内脏有没有受伤?
亦安轻轻摇了摇头:“我还好。”
“等你的虫开载具过来,我们再带着阿利一起去医院。”
阿诺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旁边躺着的雄虫。
但他的雄主都受伤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其他雄虫?
听亦安这样说,他才出于职责问一句:“路德阁下伤得严重吗?我现在叫医院救护车过来?”
救护车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肯定比他直接抱着雄虫飞去医院慢。
但他不可能抱阿利飞。
如果情况不紧急,让医护虫来处理,要比他和他手底下的军雌们专业很多。
“不算严重,你叫救护车吧。”亦安说。
阿利是被他弄晕的,他有分寸。
不过,阿利应该被吓得不轻。
在他把虫弄晕前,阿利一直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