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停靠的位置离马岱尔的临时住所很近,但还是要路过一些训练场。
一路走进马岱尔的住所,亦安发现所有训练场都空空如也。
这很不正常。
马岱尔不是那种细心到会为了让他舒心而特地清空训练场的虫。
亦安脱下护具,转身问马岱尔:“外面的军雌都出任务去了吗?”
马岱尔微笑:“是的,殿下来得很巧,我们正在对迪克特斯发起总攻。”
“现在这颗星球上只剩下我和后勤兵,以及留下来预防基地被偷袭的5万武装。”
宇宙战争从没有坐镇大后方的说法,况且这只是一颗不适合生存的临时驻扎星,根本没有留守的必要。
亦安明白马岱尔的真正意思是,如果他不来,这颗星球上就没虫了。
“抱歉!”
“没关系,我相信阿诺和林兰蒂的能力。”
亦安把手搭在旁边的孵化箱上,看着里面已经达到破壳大小的虫蛋,“这次大概要打多久?”
他没有继续和马岱尔客气,来都来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马岱尔为了照顾他留下来的事实。
“不确定,这次是总攻,我们准备一举剿灭迪克特斯。”马岱尔道。
亦安点点头,又看着虫蛋叹了口气。
“看来你注定无法在雌父的陪伴下破壳了!”
马岱尔:“……”
所以这虫穿越半个帝国而来就是为了让虫蛋在雌父面前破壳?
亦安抬头:“马岱尔叔叔,那个战场是固定的吗?”
马岱尔觉得他这话题跨度有点大,但还是如实回答:“对,他们藏在一处宇宙乱流里面,很危险,但大范围是固定的。”
“那你带我去吧。”
“什么?”马岱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去哪儿?带谁去?
“去战场,”亦安道:“您想去的对吗?您并不放心将自己的兵完全交给阿诺和林兰蒂雌叔。”
马岱尔:“……”
“殿下,”马岱尔抚肩:“恕我直言,不可。”
亦安笑道:“雌叔,您一定知道我和其他雄虫不同,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马岱尔道:“我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和您,但每次上战场前,我仍旧会做好赴死的准备。”
亦安垂眸,手指在孵化箱上轻轻敲击。
“雌叔,我并不想对您使用某些手段。”
马岱尔呼吸一滞,亦安审问罪犯从不失手的事,不止元帅觉得蹊跷。
其他虫只当他手段了得,但他们这些真正见过虫帝年轻时候手段的虫却不得不想到更多。
亦安继续道:“雌叔放心,我的三艘战舰都是满状态,我不会让他们参与战争,他们只负责保护我。”
马岱尔微微皱眉,但还是不肯松口。
亦安妥协道:“我不进入交战区,只把战舰停在交战区外围。您如果还是不放心,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马岱尔:“殿下,战场可能和您想象的不一样,它并不具备观赏性。”
意思还是不同意。
亦安叹气:“我知道,我曾单独面对过星盗并将他们全部消灭。”
马岱尔冷冷扫过亦安身边的守护虫:“那是您身边守护虫的失职。”
亦安:“……不是,是我自己甩开了他们。”
马岱尔冷笑:“连位阁下都看不住,要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就亲手把他们头盖骨掀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虫屎!”
亦安:“……”
“咳!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说去战场的事吧。”
“不可以。”马岱尔道。
刚刚明明有所松动,怎么又强硬回去了?
亦安叹气,“雌叔,作为未来的虫帝,我连战争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体恤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马岱尔再次沉默。
亦安再接再厉:“雌叔,温室里养不出参天大树,我是需要保护的脆弱雄虫,也是必须领导帝国前行的未来之主。”
马岱尔开始踱步,硬底的军靴在地面敲出沉重的乐章。
“您要带着虫蛋一起去?”
亦安点头:“对。”
“我不放心把它留在这里。”
马岱尔:“……”
放这里的确比带身边一起去战场更危险。
但为什么要把它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