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了,这就是雪花吗?
他踩在地面的积雪上,压出轻轻的嘎吱声,伸手去接天上掉落的雪花,接住一片标准的六角星雪花,雪花在手心化掉,他又伸手接住更多,拿出手机拍照。
管家带着人打扫卫生,闵乔看见地上的雪被扫帚扫开,装进垃圾推车里,还有人在雪上撒了一把像盐粒的东西。
“可以给我留一块吗?这片的雪我帮你们清理。”他请求着。
“这……”管家无法做主,冬季下雪他们要在主人出门前把庭院里的积雪清理干净,雪太大至少也要清理出一条道路方便人车通行。
“冯叔。”严敬存站在后面开口。
“哎,少爷。”
“后院这条主路清扫一下,其他地方不用动。”
“好的。”
闵乔站在雪地里笑着,“敬哥,下雪了。”
“嗯。”严敬存也笑了。
“敬哥,我想堆雪人,这么多雪,能堆一个大雪人吗?”
“能,你先回来。”
“什么?”两人隔着几米远,闵乔没听清,他往回走。
严敬存牵着人进屋,从柜子里翻出两副手套。“戴上,外面冻手。”
闵乔把手伸进宽大的黑皮羊绒手套里,手套比自己的手大一圈,严敬存帮人把手腕处的皮带扣紧。闵乔新奇地握手抓一抓,这样就暖和了耶。
严敬存看着闵乔敞开的领口,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刚刚就在外面吹着,帮他把羽绒服拉到顶,顺毛捋了几下他的头发,用围巾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傻不傻?当这是东南亚?北方的冬天能冻伤冻死人的。”
“喔。”闵乔低头,下巴蹭了蹭围巾。
“去吧,缺什么工具找管家要。”
严敬存刚一放手,人就撒欢似的跑进雪地里,今天小金毛变成了一只雪橇犬。
闵乔团着雪球,一圈圈地滚大,压实,不让雪球散开,自己也趁机躺在雪地里滚了几圈。
严敬存换上大衣,看着在雪地里打滚的人,拿着相机抓拍了几张照片,保存在存储卡里。
他想起云章问他的问题,是认真的吗,能谈多久呢,他们都如此年轻,以后会有结果吗?
“敬哥。”闵乔捧着一个小雪球回头朝他笑,笑得露出了八颗牙,笑得弯了眼。
严敬存抓拍下这个画面,这一瞬间仿佛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即使闵乔未来可能遇见更好的人,有更好的选择,但现在他在自己身边。
就这样跟着他吧,他会好好把他养大。
从18岁开始,在闵乔身上留下名为严敬存的烙印,他亲手教大的男孩,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作画,他一点一滴浇灌着长大,把自己融进闵乔的生命底色里,无论未来如何,闵乔身上永远带有他的影子。
严敬存眼神幽暗地勾起唇角,他真是一个自私的坏人。
闵乔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开心有人和自己一起团雪球。
严宝韵睡醒,从前院赶来加入了堆雪人小队,一个和宝韵差不多高的雪人堆起来后,两人互相打起雪仗。
严敬存陪着胡闹一会儿进屋点燃壁炉。
冬天天寒地冻,雪又大,临近年节,人们都变得懒散。
他也没给自己安排太多工作,剩下的都是一些人际交往,人情走动。
严宝韵捂着耳朵回屋。“冷死啦,冷死啦。”
闵乔也打了个哆嗦,幸好敬哥给他戴了手套和围巾。
两人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凑在一起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他们顺着香味走过去。
“哇,哥,你在烤地瓜。”
“嗯。”严敬存笑着把地瓜轻轻翻面。
“烤地瓜?好吃吗?” 闵乔没吃过烤地瓜。
“好吃,而且烤地瓜就得在雪天吃。”严宝韵抢先回答。
两个人坐在矮凳上,蹲在壁炉边烤火,眼巴巴地望着。
严敬存将烤好的地瓜夹出来,放在托盘里。
“慢点吃,别烫着。”
“嘶。”
他刚说完,两个人同时被烫得缩回了手,然后继续嘶嘶哈哈地去吃烫人的烤地瓜。
严宝韵用勺柄划开,用勺子挖了一大块,烤地瓜这种食物就得趁热吃,凉一分就少一分美味。闵乔有样学样,也用勺子挖着吃。
“好吃吗?”严敬存擦掉男孩脸颊上的一点糖浆。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