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所在的是一片橡树林,旁边便是蒲公英,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谢从意走近后,就在一处宽大的树干后静静站好。
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出是个男人的嗓音。
“松哥,我们就不能明天再赶回去吗?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到啊。”
“呸呸呸……蒲公英都跑我嘴里去了!”
“松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可别吓我啊,你知道我胆子不大的。”
男人的语气疑惑又恐惧,没等他细想那些鬼怪传说,头上就被用力敲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身边人的骂声:“闭嘴傻子!一路叨叨个没完,我看你是真饿了!蒲公英没吃够啊!”
话语间,两人又被塞了一嘴蒲公英,那白絮直窜喉咙,让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自知干了蠢事,接下来的路都不敢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从蒲公英林里走了出来,被叫做松哥的人又狠狠骂了他一顿。
男人等他骂完,委屈地问:“那我们干啥要晚上赶路呢?要是明天再走,可以绕过这片啊。”
“你懂个屁!就我们两个人被那些人发现了都不够塞牙缝的,还不跑快点小命不保了!”
松哥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的榆木脑袋,“我怎么就把你这个傻子带出来了呢?”
男人讨好道:“谢谢松哥提点我!那我们赶紧回去和大哥报告这里的情况吧,松哥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大哥一定会奖赏你的!”
两人越走越近,谢从意悄悄避开,隐在黑暗中看他们背影远去。
岁岁从她怀里抬头,尾巴指了指蒲公英林的方向。
“我知道了。”她摸摸它的头,带它回去睡觉了。
现在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再多的好奇都等到明天再去看吧。
不过此时她被打扰的厌烦感已经完全褪去了,那两人的话让她有种明天就能完成支线的预感。
隔天,谢从意早早起来绕过蒲公英林往它后方而去。
途经一些保存较完好的建筑,她还是会进去看看,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上午,一个人都没见到,但是她发现了有人留下的痕迹,很新鲜。
岁岁朝着那些火烤过的痕迹不住地点头,让谢从意感到惊叹。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的智商这么高,能察觉到人的足迹然后告诉她这里有人。
谢从意毫不吝啬地夸它:“难怪昨天你又摇头又点头的,岁岁真是我的小帮手,太厉害了。”
岁岁骄傲地仰着头,带着她找到了更多痕迹,她们一路追踪来到了一大片桂花树林。
茂盛的桂花树占满了整条街道,本来是路边的观赏树木,此刻却成了街道的主角。
一眼望去皆是黄绿交接,天空被挡得严实,浓郁的芳香冲入鼻腔,熏得人脑袋晕乎乎的。
谢从意捂着鼻子往四周看了看。
在这待久了难免呕吐晕厥,基地的选址应该不会在这里,不过如果在这附近倒是有了一层天然屏障。
“快到了,你先躲躲。”
这气味对岁岁的影响很大,它皱着眉摇头晃脑的,看起来很难受。
谢从意把它收进腰间的挎包,给自己也做了一个简单的口罩。
桂花树林很长,谢从意走了很久才勉强看到头,她加快脚步朝尽头走去。
这条路比其他植物场更大,但也更规整,不至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两侧的树木都是朝上长的,中间的街道只在半空中伸出了繁密的枝条,地面上都是空地,哪怕在这里跑步都可以。
自然地,有人想要偷袭也会更方便。
尽管谢从意始终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两边,也没料到对方会直接开枪。
枪响的刹那,她就地翻滚避开一击,迅速锁定了附近的掩体。
在密集的响声中她跑得飞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完美躲开每一枪。
开枪的人似乎急了,一下从暗处跳了出来,子弹像不要钱一样往她身上招呼。
谢从意已经躲进了树后,听见破空而来的子弹一发发嵌入树干,好在这些树木变异后长得异常粗壮,所以仍然挺立。
来人不死心想要靠近打她,只是被同伴拦住了。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枪声停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说:“里面那娘们儿!把食物和武器都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