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的事景年早已知晓,诸如此类的战役在这个世道常常发生,他不在意谁死了,他只在乎一件事。
“她于你有恩?”
“是。”
“好,我去救她。”
景年将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力都带上了,他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此去路途遥远,他借口打探消息,瞒着景云宸出发了。
一路上,杨柳和景年制定了很多救人的计划,待到晚河城时,他们一派人探查,就听说楚天要将玉蝉处死的消息。
于是他们急速开展了救援。
景年带人秘密潜入了城中。
杨柳留守营地,很是心焦。
将将天亮时,他们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瞧见玉蝉毫发无损,她的心才落回原地。
“你有没有受伤?”
她的嘘寒问暖让景年很受用,“没事,很顺利。”
这次他去救人确实出奇得顺畅,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见到玉蝉了。
出城的时候盘查也不严,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相助。
杨柳微微一笑,“谢谢你,景年。”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生分。”
虽然他很想多跟杨柳待一会,但景年还是识趣地给她们让出了空间。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两姐妹先是抱着哭了一番。
哭尽了委屈和怨憎,她们才平复好心情谈起心来。
“玉蝉,我知道你心中痛苦,但你一定要撑住!仇人未死,我们可不能自暴自弃!”
玉蝉知道她是看到自己面容枯槁,误会自己想寻死。
“我不会想不开的,我根本无颜去见父亲。”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楚霄寒他们父子阴险狡诈才害了大家!”
玉蝉眼圈一红,默默垂泪,“也怪我误信恶人。”
话到这,杨柳便将自己的当初疑惑问了出来,“当初你明明已经和沈长亭谈婚论嫁了,为何又会和楚霄寒……”
“我对长亭确实没有那种心思。”
玉蝉面色如常,除了眼中仍有泪光,提起沈长亭没有半分情谊。
可这才是不正常的地方。
杨柳明明记得当初她和自己说到沈长亭时面带羞涩,眼含情愫,还表示等他军中的事忙完就与他成婚。
她看得分明,玉蝉就是喜爱沈长亭的。
但她现在表现得却全然不像曾经那样,甚至一点情谊都没有,就算是移情别恋也不至于是这种表情。
这实在太不对劲了。
杨柳压下自己的猜想,当务之急是对付楚霄寒他们。
“我本来想去找沈长亭来救你的,但是却没有他的消息。”
玉蝉说:“应该是被他们引走了。”
当时城中一片混乱,父亲苦苦支撑,却没有援兵来救援,想来是被调虎离山了。
“那恐怕凶多吉少了。”
沈长亭心系玉蝉,她被抓了这么久他不可能没有动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听到这话,玉蝉面上肉眼可见的失意。
杨柳拉住她的手,安慰她,“我相信他一定没事,我们会找到他的。”
景年安排地方让她们住下了。
乱世不平在哪都不安全,景年说担心她们的安危,硬是多留了几天,也因此多了些和杨柳单独相处的机会。
等无边城那里实在快瞒不住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动身回去。
这些天,杨柳夜不能寐,脑子里始终记挂着玉蝉和沈长亭的事,想到家仇国恨也尚未解决,常常睁眼到天亮。
有一天夜里,她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去了院子里。
夜光下,有一道黑影掠过,那双金色的眸子十分醒目。
“这是——”
杨柳记起曾经在杂书上看过的神鸟就是这个模样。
她小声地叫了声:“你是神鸟玄乌吗?”
“是。”
玄乌口吐人言,杨柳第一反应不是震撼,而是惊喜。
“你能帮帮我们吗?晚河城的城主楚天和他的儿子残害无辜,不仅杀了很多好人,而且害得百姓流离失所,他们罪该万死!”
“不可伤人性命。”
“可他们是坏人啊!”
玄乌说:“是非黑白如何界定,由谁评判?”
“这……难道他们杀人不是事实吗?”
“他们也同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