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色的影子敏捷地穿梭在竹林中,逐渐甩开了后面凌乱的脚步声。
回头没看到人,谢从意也没放松下来,而是又跑了一段才停下休息。
“现在怎么办呀?”岁岁小脸皱成一团,翅膀扇动的频率都快了一些。
“治本的方法还没想到,治标的方法……倒是有一个可以试试。”
见她又跑了起来,岁岁不知所以地跟了上去。
谢从意跑到了寒月湖边。
夜里的寒月湖宁静幽深,散发着清冷的气息,站在一边它的寒气便不断地往上贴,像是要将人完全包裹。
“在这里就可以躲开他们了吗?”
“不好说。”她往四周看了看,只有竹影在晃动,没见到人的影子。
岁岁抬头望天,“什么时候才会天亮呀!”
“或许不会亮了。”
“嗯?!”
谢从意看着湖水,神色沉静,“既然聂明月能随意改变时间,也就能让花明村始终保持夜晚。”
“这不是犯规了吗!”岁岁气呼呼的。
“规则就是她制定的。”她不疾不徐地说,“在花明村,我们只能遵守。”
“那接下来几天我们都要躲在这儿吗?”
谢从意摇头,“不行,村民顾忌村规可能不会接近寒月湖,但是聂明月可以来。”
岁岁:“!”
“没事,我们可以暂时待在这里,等有人来了再离开。”谢从意抱着它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竹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岁岁警觉地盯了过去。
一男一女狼狈地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郭廷?”谢从意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女生是丁苓。
两人也看见了她。
“你也到这儿来了?”郭廷看了看四周,长舒了一口气,“那看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他是想到了村民严禁靠近寒月湖的那条村规,才想来碰碰运气躲一下,路上巧恰遇见了被追杀的丁苓,就和她结伴过来了。
没想到已经有人早他们一步到了。
丁苓坐在地上捶着酸胀的小腿,“总算能歇口气了,那些村民是发什么疯啊,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
“也许是因为村规。”谢从意说。
丁苓好奇地抬头看她。
郭廷激动道:“又有新的村规出现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石块上并没有出现文字,不过,我刚说完天就黑了。”
“这么听起来,好像真的是因为村规的原因。”丁苓问,“你说的是什么?”
谢从意说:“村民之间要和谐友善。”
“感觉这句挺正常的啊,怎么会引起他们发狂?”
“不。”郭廷摇了摇头,否定了丁苓的说法,“在其他地方可能是正常的,但花明村还真的需要这一条。”
见丁苓有疑问,郭廷就解释起来。
他和谢从意经历的两段回忆都可以得出一个信息——聂明月是被其他村民害死的。
虽然不知道村民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做,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对聂明月并不友善。
如果聂明月心里对他们还有期望,或许就会把这一条村规加上去。
丁苓还是认为不合理,“她既然被害死了,怎么还会对他们有期望?”
“可能不是对村民有期望。”谢从意回想起聂明月当时的态度,说,“只是针对花明村而已。”
“等等等等,这又是什么说法?”丁苓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谢从意便把今晚看到的画面转述了一遍。
“所以我们就成了他们庆祝仪式的奖励?”郭廷黑了脸,“我的同情心还不如喂狗呢,之前以为她是需要拯救的可怜人,没想到她把我们当猴儿耍。”
丁苓皱了皱眉,“这是两码事吧,虽然她现在的做法确实极端,但之前的经历难道不值得同情吗?”
郭廷反驳:“我们又没有害她,她还想杀了我们。”
两人各执一词,眼看就要吵起来,谢从意不得不打断他们。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些村民。”
“他们不是不敢来湖边吗?”
丁苓对村规的了解都是从他们口中听说的,并不知道村规是被改过的。
“村规对聂明月是无效的,她随时可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