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长,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一样,跟它们昨天说的情况完全不符。
谢从意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走了一个上午了,可眼前的景色却没什么变化,冰蓝的隧道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让她不禁怀疑起再走下去会不会走到岛屿边缘去了。
“休息一下吧。”她喊住在前头的岁岁,然后拿了点东西出来吃。
岁岁就停在她旁边,时不时往通道那边看去,看起来好像想早点去到终点。
“你能感应到这附近有熟悉的气息吗?”
岁岁迟疑道:“没什么感觉。”
“那可能是走错了。”
谢从意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它,岁岁却莫名地心虚起来。
“等会儿往回走去另一边看看吧。”她说。
“可是这里还没走到底呀,万一是在这边呢?”
她偏过头问:“照这个方向一直走能走到底吗?”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岁岁嗫嚅着移开了目光,它不说话了,谢从意反而叹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岁岁小声说着,“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
它眼圈有点红红的,在深蓝的映衬下更加明显了。
她知道它在想什么,它却不知道她在意什么,所以它才会没有安全感。
谢从意轻轻摸了摸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是她还没有名字时的故事。
十三是她的代号。
这个数字代表着她加入组织的顺序是第十三个。
当时的谢从意还很小,她被教导着学习了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知识,但也缺失了大部分人都拥有的常识。
杀戮于她而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她从没去思考过这个行为是否正确,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再正常不过。
后来组织里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和她一样从小被培养着长大的,有的是以雇佣的形式加入的。
她先后和不同的人都做过搭档,其中有一个人很特别。
她的想法总是与谢从意背道而驰。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会偷溜去玩,留下谢从意一个人在原地待命。
起初谢从意很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
可是那人嘻嘻哈哈的,压根没把她的冷漠放在心上,甚至试图带她一起出去。
谢从意严词拒绝了,还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上报,虽然她的这个搭档很贪玩,但也会完成所有任务,没有拖过后腿,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人经常搭档干活,却没怎么交流过。
她不喜欢她懒散的态度,她看不上她固执的思想。
尽管任务上她们配合无间,但是除开这个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变数发生在一次刺杀的任务中。
出发之前她们只知道时间地点,并不清楚目标,不过这对谢从意来说也司空见惯了,她无心去想目标是谁,因为这些不会影响到她。
不过她的搭档看起来有点烦恼。
在她吃到第十颗糖果时,谢从意终于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今天她难得没有抛下任务跑去浪,还一反常态地吃了很多糖。
在此之前谢从意从来没见过她吃甜的。
出于对任务完成度的关心,她开口说话了:“你要是不想接这个任务可以拒绝。”
这也是谢从意和一部分杀手的不同之处,她是不能说不的,但是被她老板雇佣来的人就有资格。
“你不懂,我不能拒绝。”她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糖,看向了远处的大楼。
明明她没有任何表情,可偏偏谢从意就看出了她在紧张,或许是搭档的次数多了,她对她也就更了解了。
正因如此,她才更奇怪她今天的表现。
“还有十分钟,我们要准备开始行动了。”谢从意抱着自己的枪起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了轻轻的咔嚓声。
她回头,看见她的搭档拿枪指着她。
“你今天这么不对劲就是在想怎么杀我吗?”
“我不想杀你,但你不能去执行任务。”
谢从意摇了摇头,“不可能。”
“我知道劝不了你,所以我会亲自拦住你。”她神色执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谢从意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