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溪又被锁在水牢里,这一次她却听到师父的声音,错愕之后又拼命摇头。她想过无数次其实宗主没死,但最后都是幻想,她太害怕希望再次泡沫。
“不,师父已经死了。”她只当是自己听错,断臂哗啦一下水,看着水牢里的水蛭爬满她半身。
“溪儿,溪儿!”宗主轻唤。
当他知道溪儿好像能听到他的声音后,宗主跳入水里。
“宗主?”
林絮溪分明听到宗主的声音,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只见平静的水面荡开涟漪,像是有一个人跳入水中。水纹一下一下冲刷石壁,她的心也提起来。
“是谁?是宗主吗?”
“是我,溪儿!是师父啊!”
此次离得近,她听得很清楚。就在耳边,师父没死,而且就在耳边。
在听到师父的声音,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忍不住,她一时间哽咽连诉苦都不会了。
她太苦,太疼了。
“师父,师父。”只能一遍遍重复唤着师父,语气哽咽。
“孩子,我在。溪儿我在。”
林絮溪只能从荡开的水纹和说话声知道宗主真的在。她一边哭一边摇头道:“宗主,我并非故意的,我只是想去救他们。我不知道你会死,若是知道,我必然不会离开你一步,师父,师父。”
“傻孩子,与你无关。”
宗主看着溪儿哭成泪人,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过溪儿哭,这是第一次。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溪儿,与你无关我还活着。你醒来,莫要囚困于此。只要你醒来,师父便是活着的。”看着溪儿被砍断的手,他想捧着手问孩子疼吗?
明明看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心如刀割。
“孩子,孩子。”他此前不明白,为何临走前要说那些话,如今知道了。江司寒,符山的弟子每一个都肆意伤害他最疼爱的女儿。
“溪儿。”只是,在意识海里,宗主连为孩子拭泪都做不到。
“真的吗?”听到这话,林絮溪灰败的眼神重新燃起希望,她迫切地想要得到对方的肯定。
只要他醒过来,挣脱水牢,师父就不会死。
宗主点头:“是,是真的,溪儿。”他想起冰戌剑,不知溪儿能否催动,便将冰戌剑祭出。
果然,宗主不能触碰到林絮溪却能用冰戌剑斩断铁链,挑去后背的符咒再将冰戌剑传到溪儿手中,轻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溪儿。”
这是师父给你的底气。
林絮溪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冰戌剑,她再看被砍断的铁链,身后压制修为的符咒已经取下,四肢百骸灵力回归。
“溪儿,去做吧。”宗主虽说不忍心,但若是不让溪儿打出这里,她便会永远囚困于心魔之中。
宗主只能安慰,梦境不是真的。
林絮溪看着悬停在掌心的冰戌剑,此刻她想报仇的心真的达到顶峰。
“师父,对不起了。”林絮溪突然捏紧冰戌剑,寒气从指缝中泄出。她轻声道:“负我者,杀!”
宗主一人站在水牢里,水蛭吸附在衣服外面他也一动不动,似乎在为溪儿赎罪。“天道若有灵,所有罪责都该降在我身上,放过溪儿吧。”
冰戌剑治好她的内伤,元婴后期的修为加上灵骨,整个玄宇宗无敌手。
“林絮溪,你,你怎么出来了!”言曜拿着鞭子过来,和出水牢的林絮溪打了个照面,他心里一惊转身要走。
林絮溪放出冰戌剑,看着冰戌剑刺穿言曜的胸口,她笑道:“我从前总是自责,想着或许真的是我不好,才让宗主死了。如今,宗主没死,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不好了,林絮溪出来了!”
“林絮溪疯了,她杀人了!”
大劫后,剑修和药修都已死得差不多,整个玄宇宗都是符修的人。而符修的人又都为容歆马首是瞻,自然是要压制林絮溪的。
如今看她出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想跑,却又没一个跑得了。
“冰戌剑,这是你杀得最畅快的一次了吧。”林絮溪握剑杀上符山。
“林絮溪,你好大的胆子!”魏于筠才抬手,手就被一阵寒光砍断。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疼痛,血就溅到脸上。
“魏于筠,我当初真的就该让你溺死在水里!”林絮溪刚说完,转头看到冲出来的见辉,她笑得越发肆意,剑尖指向另一人。
“见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