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禾被押走后,韦羽对着柴绍又拱手道:“大将军,属下还有一事亟待禀明!”
柴绍随即疑问道:“何事?快说!”
韦羽便将他们潜入敌军营地,刺杀阿史那连科的事说了出来。
听了韦羽的述说,有人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也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柴绍狐疑地盯着韦羽:“你说大厥军主帅阿史那连科已死?”
“是的,大将军!”韦羽点头道,“此刻阿史那连科的首级正静候于门外,以待大将军亲自验看。”
“快,拿进来!”柴绍不假思索道。
韦羽应诺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很快,他提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物体小跑进来。
韦羽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露出了一个血渍斑斑却面容依稀可辨的首级,正是敌军主帅阿史那连科无疑。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阿史那连科的首级所吸引,震惊与喜悦交织在一起。
柴绍上前几步,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这颗首级,确认了其身份后,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悦色。
他猛地抬起头,沉声道:“本将曾与阿史那连科有过一面之缘,此首级确实是他!”
话音落下,屋内的将领相互对视一眼,面露悦色。
“对了,”柴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方才得知大厥军要撤离秦州,难道是与其主帅被刺杀身亡有关?”
“估计是。”有个将领附和道。
“依末将看,大厥军主帅身亡,意味着群龙无首,必定军心大乱,无心恋战,自然会撤退。”另一个将领若有所思道。
柴绍赞同地微微点了点头。
“韦羽,”柴绍拍了拍韦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你与你的小队,此次立下奇功,本将军定当重重奖赏!”
韦羽连忙躬身行礼,谦逊道:“大将军谬赞了,此乃我等身为大唐将士应尽之责。
只是,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大将军定夺。”
“你是说吉利正挥军出击长安之事?”柴绍皱了皱眉头。
“正是此事!”韦羽点头。
柴绍沉思了片刻后,扫了众人一眼,神色严肃道:“诸位,若张智禾所言属实,该如何应对?”
柴绍的话语落下,屋内陷入了一片沉思。
每个人都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气氛紧张而凝重。
柴红玉率先打破沉默,上前一步,沉声道:“父亲,若张智禾所透露的情报无误,我们必须立即命令秦州守军驰援长安。
长安乃我大唐命脉,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柴将军之言有一定道理,”韦羽忍不住出声,“但依属下认为,不能让秦州所有守军驰援长安,以防大厥军趁着秦州兵力空虚之机,重新攻打秦州。
此次攻打秦州的大厥军主帅阿史那连科虽死,但敌军主力尚存,不能不小心应对,以防其去后折返。
依属下之见,应命令一支精骑快速驰援长安,其余部队镇守秦州。
同时派出传令兵,把情报通知沿途州府。”
“韦羽所言极是。”柴绍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然,“我们必须立即调整战略部署,既要继续牵制大厥军在秦州的兵力,又要迅速调集精锐,驰援长安。
同时,必须派遣鸿翎急使通知陛下,以及京城的守将,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大将军,只派出一支精锐驰援长安,恐怕不够。”有个年轻将领出声,“秦州虽重要,但长安更不容有失。”
柴绍瞥了那个年轻将领一眼,淡淡道:“本将自然知道长安更重要,其安危关乎社稷稳定,百姓安宁。
然而,本将身为秦州都督兼秦州守将,在没有收到朝廷旨意之前,是不能轻易率领大军离开秦州。
除非,有陛下正式诏令,本将方能率领大军返回长安,否则本将犯了擅离职守之罪,甚至会引来小人构陷,诬陷本将兵变。
况且,秦州地处边疆,若因我等擅离职守而陷落,其后果不堪设想,必将动摇国本,此责任非我等所能承担。”
柴绍停顿一下,让这番话在众人心头沉甸甸地落下,然后继续道:“当然,长安的紧急局势,本将亦心急如焚。
但国家之事,需权衡利弊,深思熟虑。
如今,我们虽不能全军出动,但派出一支精锐之师,迅速驰援长安,乃是当前形势下最为妥当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