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将县衙卖了。”曹鼎面无表情的说道。
“卖了县衙?”王金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道。
“没错,这一座县衙太富丽堂皇了,也太大了。作为一座县城的县衙是浪费了,不如将它卖给富人,然后再买一处小点的宅院作为县衙,多出来的钱可以救济贫困百姓。”
曹鼎说道。
王金闻言肃然起敬,即敬佩曹鼎的品德,又感叹曹鼎的才智,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到,真是理民的一把好手。这是好事情,德政。王金自然没有反对,王金笑着应道:“好的。”随即王金却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不必做了,不仅是这件事情,我安排了一位县令从洛阳过来,处理民政上的事情。你随我一起去洛阳
吧,我打算将你放在你应该放的地方。对了,这段时间你做县令,应该有不少心腹随从人员,一并带过去吧。”
“喏。”
曹鼎闻言仍然面无表情,淡淡应喏道。曹鼎这样的人既让人喜欢,也是让人无奈的。
喜欢的是他的才能,品德。无奈的是闷葫芦,便向开开玩笑,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那也是极难的。
王金想了想还是没有用热脸贴冷屁股的冲动,笑着说道:“曹大人先下去吧。三天后启程,做好准备。”
“喏。”曹鼎应喏一声下去了。
“没想到这一次来成县见徐荣,轻松搞定徐荣。又获得了一位得力干将,当真是赚了。”
王金伸了伸懒腰,笑的很开心。
三天后就回洛阳了,就能见到女人们了,想想都觉得毛孔舒张了,爽啊。
不过等回去洛阳,恐怕再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清闲了吧。
真是矛盾啊。
……
傍晚,街道上的人影渐渐稀少。
曹鼎在忙完了一天工作之后,在王金护卫的保护下回到了家中。因为这段时间曹鼎拉的仇恨有点多,所以王金派人保护他。
曹鼎的宅院比较气派,占地面积也很大,属于成县境内的豪宅。他家世代官宦,有的是良田,生活的非常富贵。
曹鼎刚进入宅门,便见老奴曹共等候等着了。曹共对着曹鼎行礼道:“老爷,老夫人在大厅等您吃饭。”
“嗯。”曹鼎嗯了一声,走向了大厅。来到大厅后,便见母亲金氏坐在主位上坐着,身前案几放着饭菜。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案几上放着饭菜,是给曹鼎准备的。
金氏今年三十余岁,风韵犹存,打扮素雅坐姿很好,很端庄。曹鼎父亲已经死了,家中就只剩下母亲。
曹鼎日常对金氏非常孝顺。
“吃饭吧。”金氏见儿子进来,淡淡道。
“喏。”曹鼎应了一声,然后坐下吃饭。全程只有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无声无息。
吃了饭后,金氏对曹鼎说道:“你媳妇带着三个娃去城外庄园居住了。”
曹鼎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声“嗯”了一声。
金氏对这个儿子其实挺满意的,有才智,有品德,有这么个儿子在,曹氏几十年的富贵绝对可以保持。
但就是不喜欢儿子这么淡漠的模样,金氏忍不住说道:“儿啊,你这段日子杀了不少人,连你夫人的亲兄弟都杀了,现在夫妻反目,值得吗?”
三天前,曹鼎将妻兄给宰了。曹夫人大哭也是没用,咔嚓一声。夫妻便反目了,而曹夫人也不能回去娘家,便只能去城外庄园居住,远离曹鼎。
金氏觉得儿子这一次做的过分了,按照儿子在大司马面前的红火,绝对可以求情的。以钱赎罪也行啊。
只要不死就好了。
“如果法律可以宽容,那么犯法的人就更多了。”曹鼎淡淡说道。随即曹鼎对金氏拱手道:“让母亲费心了。”
说罢,曹鼎起身离开了。
“哎。”金氏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开始闭口法律,张口法律的呀。
好像是从十二岁开始的吧。
另一边的曹鼎没有听见金氏的一声叹息,他来到了书房,然后坐了下来。他身前案几上摆放着许多的书,书都是一些法家的书。
韩非子,申子等等。
也有关于商鞅变法的书。
曹鼎坐下的时候,神色也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寂寥。为了用法,总叛亲离,现在成了孤家寡人,现在连妻子去了庄园居住,值得吗?
曹鼎也是凡人,他也是问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