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清这名青年的身形相貌,只见他虽然细瘦,却生得结实,浓眉细目,鼻尖唇薄,淡黄面皮,头发略显散乱,着一身粗布衣衫,一条麻裤,穿一双多耳麻鞋。
若说这是冯天南的儿子,可相貌衣着却与之天差地别,夏松细看下,又发现这青年与冯天南面相也无多少相似。
一时便猜不透他的身份,夏松便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青年看着夏松,答道:“我叫冯奇,你又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飞虎庄’捣乱?”
“飞虎庄?”夏松一愣,便道:“这儿不是恶虎庄吗?”
青年冯奇摇头:“恶虎庄着实不好听,还是叫飞虎庄的好。”又看着夏松,笑了笑:“你功夫不错,从哪儿学的?”
夏松见这冯奇一派天真烂漫模样,与其父兄大不相同,更加疑惑他的身份,听到冯奇发问,便笑道:“我是天武门弟子,夏松。”
“你就是夏松!”冯奇眼睛一亮,怔怔看着他,显得很是激动,又问:“你便是那一人独斗黑狼帮三个帮主,将之重创击杀的那个夏松?”
夏松点了点头。
冯奇哈哈笑了起来,道:“今日难得与你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快,咱们去痛快喝上几杯,然后再回来过招。”
冯奇这等反应,着实让夏松大感意外,心想他既是这恶虎庄之人,必然要与自己死战到底,哪知竟在得知自己姓名和身份后,说出这等不合时宜的话。
“莫要说笑,要战便再战。”夏松沉声道。
“说什么笑,你不知我最喜欢的就是结交能人高手,今日得遇夏松兄这样的俊才,又岂能无视不理?今日必要与你把酒言欢,再切磋讨教。”冯奇哈哈笑道。
冯奇的这番言语,也让冯天南父子三人脸色大变,事态的转变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父亲,老三脑子本就不好使,这回让他出来,本想让他应付一下这小子罢了,谁曾想竟和他交起朋友来了。”冯顺皱眉紧皱着,对冯天南道。
冯天南脸色也很是难看,说道:“老三这小子嗜武如命,一旦遇见什么高手,竟什么也不顾了,我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早知便不放他出来了。”
冯强这时开口:“可除了他,我们庄上也无人是这小子的对手。”又对冯天南道:“父亲,反正老三是您捡来的,我看倒不如就让他与这小子在这里切磋,我们趁机逃走算了。”
冯天南沉吟道:“逃哪儿?难道就这样弃这偌大的家业于不顾了?”
冯顺提醒:“父亲,去潘家,这小子此次来我庄上捣乱,无非就是为了夺回他师妹,而他师妹如今已被父亲派人转送给了潘家,我们不如趁此机会也前往潘家,这小子一定会追去,到时我们便和潘家之人联手,将他给结果了。”
冯天南闻之点头:“好办法,我看这小子也并非贪财之人,不会霸在我们庄上不走,我们一动身离去,他便也会追赶过来,我们就这样将他引入潘家,正好可借助潘家之手对付他。这样既让潘家挣了面子,也顺便除去了这小子,可谓一举多得。但在这之前,还是得让老三拖住这小子,给我们争取逃走的时间。”
……
当冯奇要请夏松去喝酒时,却见夏松将目光投在了冯天南父子三人身上。
夏松眼见冯天南父子三人好一番窃窃私语,便知他们又在谋划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诡计。
冯奇看看夏松,又看看冯天南父子三人,便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快去准备好酒好菜,我要与这位夏松兄痛饮几杯。”
却见冯顺冷笑看着他,说道:“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拿你当朋友吗?”
“怎么?”冯奇问道。
冯顺看了眼夏松,便道:“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来我们庄上捣乱,无非就是看我们庄上富足,想掠夺些钱财,你可倒好,反倒跟这等凶恶强徒论起交情来了,真是白吃了我们这么些年的口粮。”
冯奇却道:“这位是天武门的夏松兄弟,怎会是什么凶恶强徒?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暂且不说,他打伤我们庄上那么多人,又将我们庄内搞得这般狼藉杂乱,你不去与他交战,反倒还要我们为他设宴招待,真是大大不该。”冯顺指责道。
“说的也是。”冯奇挠挠头,思索了一会,又道:“可为什么夏松兄要这样做?我听说夏松兄可是个不世出的少年英才,身手了得自不必说,人品那更没问题,该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让他找上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