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现在不好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清泉石上流】:其实你想搞清楚他们俩谁是大小王,我有个既简单又快捷的方式……
【康庄大路】:想都别想,不要再做冒险的事。
泉冶关闭了聊天框,他发现庄杨越来越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喜欢用极端又自毁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意识到这点的泉冶轻叹了口气,但自己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拦,哪怕是庄杨也不行。
庄杨的意思泉冶明白,截止方诚为止,他希望自己可以就此‘退居二线’,不要再去‘前线’拼命,安心在幕后等待。但泉冶注定当不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那些人毁了自己的生活,家破人亡,、付出代价下地狱是应当的自然规律,但在这过程当中,自己必须去做那个刽子手,苟活至今,不就是为了体验结局痛快的那一瞬间。
泉冶想,只有亲眼看着他们恶有恶报,滚回地狱,自己才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选择安详闭眼,然后驾鹤西去,潇洒转身,投胎转世。
靠近走廊窗户的位置有个做工精致的烟灰缸,泉冶将手里的香烟熄灭,抬眼的瞬间看到了窗外的小沈。
小沈刚刚还和自己在会所门口玩笑开涮,这会却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走下来。
他好像并没有带那个亮闪闪的单边耳钉,穿着那件条纹衬衫面无表情的站在车门口,身后那位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毕恭毕敬的为小沈披上了外套,后者异常冷静的点了支烟衔在嘴边。
小沈的样子像是另外一个人,他仰起头看着这间会所,嘴巴开开合合的转头对着那个黑衣男人说了点什么。
泉冶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又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这张脸。
后来泉冶才知道那晚小沈说的是什么。
他说,要留活口,别弄出人命。
泉冶打算回家的时候在楼梯口碰见了步行上楼的小沈。
小沈笑眯眯的打着招呼,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年模样。
“我刚刚在窗户外面看见你了。”泉冶笑笑:“你做鸭都做的这么气派?”
小沈并没露出窘态,反而游刃有余的应对道:“被人包了享有的特权,气派都是老板给的,我出卖身体,他给我资源,都是顺他人意而为罢了。”
泉冶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虚伪的人自己见得多了,能变脸这么快,演技这么自然的,还是第一次见,一页书还分个反正面,小沈身上好像正面和反面印在了一起。
但既然两人的生活没有交集,又不互相影响,那就没必要将对方弄得太明白。
君子之交淡如水。
泉冶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蠢。
那边的破锣嗓冠军方诚律师还在一展歌喉,泉冶对小沈扬了扬手,指着包厢内的方诚,佯装不认识道:“你知道这个人吗,他是谁啊,唱歌这么难听?”
“你说方律?”小沈道:“环岛有名的律师,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这算熟吗?”
泉冶翻了个白眼:“破锣嗓经常来这儿,没人投诉吗?”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小沈得意道:“这种场所没人比我更熟了,方律一周差不多来两次,他对自己的嗓音非常自信,每次来最低唱满四个小时,我觉得他应该开个直播,还做什么律师啊,直播赚钱多了,毕竟大家喜欢看猴戏。”
泉冶笑笑,指了指方诚怀里的小男生。
“他还喜欢男的?”
小沈摇摇头:“长得漂亮的他都喜欢,甭管男的女的,不过听说他好赌,十赌九输,估计也是个铁公鸡,在他身上没什么油水,他们,白费心思。”
言外之意,这种人,我看不上。
语毕,小沈盯着泉冶的脸看了一会儿,评价道:“哥,你比他怀里那个漂亮多了。”
虽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职业也无贵贱之分,但泉冶不喜欢小沈这个点评,拉低自己的档次。
“沈河你到底多大了?一口一个哥的叫我,我到底比你大几岁?”
小沈饶有兴致的拄着下巴看向泉冶:“你觉得我多大?”
泉冶想了一会儿吐出个数字来:“二十三岁?”
小沈靠在墙壁上笑笑:“那是我十年前的岁数。”
泉冶骂了句脏话:“草,那你是我‘哥’。”
小沈又开始笑起来。
泉冶靠近小沈的脸,研究片刻:“你吃唐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