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言炎的话是对的,所以当疯子在凌晨一点半,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搭配一副平光镜,一身黑的模样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并不意外。
走廊的尽头有个监控死角,言炎双手插兜笑道:“不是说不见么?”
泉冶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来看你的。”
言炎指着里面那个病房,告诉泉冶不能待的太久,害怕庄杨的队友不懂规矩,晚上还会来。
泉冶摇摇头,他告诉言炎:“我就站在门口看他一眼就走。”
言炎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能盯着泉冶额角的那条疤,无奈道:“这几年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我真没想到会是他,虽然一早就知道你喜欢男人,但对方是个条子……”
自己和庄杨的关系太复杂,一句两句的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泉冶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有点害怕言炎会和安宜一样,生出‘恐冶症’来。
泉冶察言观色,立刻避开这个话题。
“后天早上八点半,时光广场,叫上安宜一起。”泉冶道:“有个父辈的老朋友想见见你们。”
言炎冷笑声:“和他同辈的人早就死光了,哪儿来的老朋友?”
泉冶低头摸了摸鼻子,道:“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说太多,见面再聊吧,放心,这人挺可靠的。”
言炎半信半疑的看了泉冶几秒,最终点点头应下来。
泉冶松了口气,他松了松自己的帽子,没再说什么,向着病房的方向走过去。
在病房门口站了五秒钟,泉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漆黑一片,只有个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算是光源,环形白色的医用隔帘将病床围绕在中央,像是隔绝了生死。
泉冶站在那层隔帘的后面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他的胸口随着主人沉稳的呼吸起起伏伏,质量极佳的软管自肺穿过,延伸至地上的引流桶内。
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引流桶内血红色的渗液已经集满大半。
泉冶觉得自己有些鼻塞,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小臂。
“……你这看了一眼就想走了?”
泉冶愣了愣,他后知后觉的转身看着那双手的主人。
庄杨找了个软垫靠在背上,虽然现在单手撑起自己的体重有些费力,可他还是不想松开自己的手,害怕一旦松开,这小王八蛋就会立刻消失。
而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