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靠墙,确实无法调整座椅位置。
系花轻嗤一声,没再说话。
又过了不知多久,点好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席悦刚想动筷,身侧的挡板突然传来敲打声。
梁茉莉坐在左前侧,磨砂玻璃并没遮挡住姣好身段,她上身探过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席悦身上,手指夹着一根细烟,狭长又充满风情的眼睛微微上挑。
“同学,有火吗?”
席悦怔愣一秒,摇了摇头:“我不抽烟的,不好意思。”
对方露出遗憾的表情,偏过头,退而求其次地问起对面的人:“带打火机没?”
许亦潮低着头,细碎刘海遮住眉眼,席悦从侧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长臂一伸,十分利落地拿起了桌上的三角牌。
“咚”地一声,那牌子不偏不倚扔到了梁茉莉面前。
“不识字?密闭场所,禁止抽烟。”
他散漫地抬了抬眼,低缓的声音带上几分不耐烦:“赶紧吃,吃完送你回家。”
梁茉莉不悦地折断了那根烟,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席悦收回视线,撞上了钟若缇八卦的目光,她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四人近在咫尺,她连个微信都不敢发。
食不知味的半小时过去,两人先行买单离开。
出了店门,钟若缇宛如竞走一般,拉着席悦快步进了电梯,她着急聊八卦,席悦十分理解。
可时机实在是不巧,电梯门缓缓合上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横空出现,虚虚挡了一下后,门外就出现了两张赏心悦目的脸。
() 梁茉莉和许亦潮一前一后走进来。
本来站在门口的席悦悄悄朝钟若缇那边挪了挪。
电梯里人满为患,实在无法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席悦盯着上方的显示屏,任由梁茉莉的包贴着她手臂外侧蹭来蹭去,只默默在心底给楼层报数。
她目不斜视,因此没注意到梁茉莉看向她的眼神。
“我们俩戴得项链是同一款诶。”
这话说得突兀,电梯里登时寂静一片。
席悦看向梁茉莉的领口,锁骨上那把小扇子着实眼熟,只不过孟津予送她的是白色贝母,而梁茉莉颈上这条则是精致艳丽的红玉髓,材质不同,品牌也算不上小众。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摸着自己的项链礼貌回了一句:“不过你的应该比我的贵一些。”
两人素不相识,原以为梁茉莉会点到即止,可她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唇角微勾,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又玩笑似的去问前面的人——
“许亦潮。”
那两句话语调微扬,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兴味:“你来看看,是我戴的红色好看,还是她戴的白色好看?”
席悦对于人情世故不算敏感,但她也没有傻到毫无知觉的地步,如此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就连身边的陌生人都投来了揶揄的目光。
她不愿做旁人py的一环,可眼下除了尴尬地站着,也不能扒开电梯门跑出去。
席悦已经做好准备听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好歹也是校友,当一回工具人也没什么。
可意料之外的,许亦潮只是惫懒地转过头,视线随意巡睃了一圈。
他显然对什么狗屁项链毫不在意,眼底带着几分兴致缺缺,仿佛是在完成任务一般,目光在席悦脸上只定了一瞬,便又很快离开。
两人面对面时,席悦甚至能闻到他衣领的气息。
不是木质调男香的浓郁内敛,而是一种类似于皂角粉的古早香味,既有草本的温和,又有柑橘的清爽,松弛随性,却又耐人寻味。
梁茉莉催促地“啧”了声:“你快说呀。”
她还在执着刚刚的问题,可许亦潮已经转过身。
席悦抬头,只能瞧见他那一截后颈,在吸顶灯柔润光线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冷白萧索。
梁茉莉张扬惯了,还想再开口时,磁沉声音终于响起,低缓又冷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我说什么?”
“说这两条项链哪”
“哦。”
许亦潮似乎是懒散地耸了下肩,然后言简意赅——
“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