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多福顶着青红肿胀的眼到学校,同桌问他:你也失恋了?
许多福:……
其他几位女同学注意到,顿时双眼放光,早读铃没响,学霸小姐妹队伍就知道许多福昨晚看小说了。
是不是很好看!
你看到哪里了?
看到跟你同名同姓的崽崽了吗。
肯定是看完了。
被虐惨了吧?我当时哭的眼睛都肿了,想写同人文来着可惜文笔不好不会写。
还写什么,老班现在盯着我们,算了等高考完再说吧。
女同学们围在一团,几天过去了说起来还愤愤不平的伤心,前期日子那么苦俩人还那么甜,小满这个愣子倔驴心善认死理,到死都记挂着仲珵的,而且仲珵一点都不暴君,他底色是好的,十岁之前接受的正经仁君治世教育,可惜拴仲珵的小满死了……
太多可惜和遗憾了。
人都能被刀傻。
越说越难受,女同学们又上了网站看看作者有什么话说,文底下全是负分、排雷,千字以上小作文,因为作者先骗读者进去杀的,标的he,前面嘎嘎乐,都在玩‘本文是e不发音的he吗’、‘jj竟然还有这等车速’,结果结尾报社啊啊啊。
许多福听着小作文,只会在心里点头发出:对对对。
但是最多的还是希望作者改一改结局,明明不用小满死的,仲珵骨子里也不是暴虐之人,明明可以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繁华盛景,不用国破家亡生灵涂炭。
太多明明就了。
这文后遗症太猛烈了。许多福好几天没睡好,好在他班里学渣,班主任见怪不怪,以为他打游戏熬夜。
犯食困的许多福睡过去之前,还在想那几条‘明明就’的遗憾。
半夜时,许多福醒来了一次,身体好多了,只是又饿又有点憋不住想撒尿,他睁开眼陌生的床幔环境,缓了几秒才想到自己在书里。
正犹豫喊人。
先听窸窸窣窣声,有人进来了。
“你是今晚又不睡又来熬着。”
许小满扭头压低了嗓音:“嘘嘘嘘嘘嘘。”
床上的许多福下意识闭眼睛,明明大半年前看的文,此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陌生的离得好远的人活了起来,还活在他的面前,如此鲜活,脑子里闪过两人的剧情——
he,e不发音。
等等,你俩别吵着吵着开始亲吧?
这俩可爱搞黄了。
仲珵:“……你看吧。”声音放低了。
许小满走到床边看崽,“还是得养养,三天两头的生病,都怪……”轻声咕哝。
许多福听清了咕哝声:都怪他当时。
“等多多好利索了再去上学,明天你记得跟太傅告假。”许小满害怕跟夫子打交道。
仲珵嗯了声,说:“回去睡觉。”
“我都
乖巧幼崽。
吃完宵夜漱了口,许多福还上了厕所——实在是快憋不住了,被他爹抱着塞到被窝里,还‘笑话’他,“想撒尿就说,爹还笑话你不成,这是人之常情,还能一直憋着?万一憋坏了呢。”
许多福:害臊。
“嗯嗯嗯,知道了爹。”
许小满揉儿子头发,多乖啊,肯定是仲珵在这儿,多多不好意思提撒尿这事。于是等多多闭眼睛,这次不用仲珵提,许小满先喊回去睡觉。
只是临走前还提醒了下,“他要是起夜,你看着些。”
“知道了督主。”逐月应是。
屋子又安静下来,恍若白昼的烛灯灭了好些支,只留了外间两盏烛台,剪了烛心,光线也黯淡下来。
许多福睡多了,这会不困,精神奕奕,情绪还沉浸在刚才,许小满抱他揉他跟他说话,打趣玩笑他,真的很爹,那种他骨子里身体里有种叫‘爹我的好大爹’的冲动。
真是奇妙。
明明是陌生人——
那还是纸片人呢。
许多福翻了个身,床尾处逐月轻声:“小公子?”
“没事,我吃多了翻身活动下。”他解释了句,突然想到什么,“逐月姐,你去睡吧,我没事了,有什么我肯定叫你。”
逐月没动,还守在床尾。
“你站这儿我睡不着,你去榻上吧。”许多福换了说法。
逐月这才应是。
床幔内,一方小天地。许多福抱着被子回想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