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北大捷的抵京,一个久违的老熟人也跃入大宋君臣的眼中,那就是当初压着大宋揍的张元。
将时间往回拨到文德殿议事的时候,以韩章为首的大臣,中午饭是在宫内解决的。
他们同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一起,开了一个大宋最高级别的午宴。
与会的十数个人物,都是大宋各部门的最高一二把手,文武都有,堪称古代版的政治局会议。
“想不到这些年过去,朕还能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感触良多啊!”
仁宗皇帝笑呵呵夹口菜,点着桌案上写有‘张元’二字的捷报。
底下群臣可没有这个心思,要知道张元给他们带来的耻辱,那是怎么洗都洗不尽的。
尤其是端坐首位的大相公韩章,更是脸沉的如同锅底,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
“臣倒是未曾想这个老家伙,还活着。”
听到韩章有些僵硬的语气,老皇帝也很是理解,当初他们君臣数人,就是被张元给嚯嚯完了。
范文正公和韩大相公被贬职,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脸更是被西夏那对君臣一阵扇。
这份耻辱,多年午夜梦回,都让这位年事已高的老皇帝,暗暗揪心难受。
“不过朕还是要说,韩卿,你给朕与大宋生了个好孙子啊!”
这话出口,韩章的老脸上也不自觉的绽放一丝笑意。
“该说不说,能够谋划如此大的战略决战,还特意选在好水川这个地方,怕是咱们得这位韩经略是有心要雪耻的吧?!”
富彦国在一旁笑呵呵举杯轻饮,把话头转到对韩明的夸奖上边来。
“不错,从整场战争的前后推断,韩经略怕是早就知晓对方主帅就是当年的那位,因此存了在好水川一决胜负的打算。”
曾明仲也是毫不吝惜的大加赞赏,这位晚辈下属可是给他这个上司长太多脸了。
“由此可以看出韩经略的战略目光和战术手段,都不是旁的人可以比拟的,如此风范,不亚于当初夏郑公。”
说话之人乃是转任三司使的包希仁,这位大佬最终还是摇摇晃晃,在人生最后时段,从御史台坐上了‘计相’的位置。
而他口中的夏郑公,正是夏竦,当年戍守西北的最高统帅,范文正公和韩章都是其副手。
康定年间,兼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知永兴军,主持对西夏战事。
后改判河中府,升拜同平章事,判大名府。
庆历七年(1047年)入朝拜相,旋即改授枢密使,次年,复拜同平章事。
皇佑元年(1049年),进封郑国公。
皇佑三年(1051年),夏竦病逝,获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谥号“文庄”。
这位大佬也是毫不逊色仁宗朝历代名臣的人物。
“都好都好,都是为大宋鞠躬尽瘁之人嘛!”
仁宗皇帝笑呵呵的接过话头,毕竟一个早就离世的老功臣,真的没必要抬出来和韩明比较,这样对谁都不好。
“不知接下来,韩经略可有旁的战略方针需要朝廷配合。”
这些年依旧蹲在谏议大夫这个位置的陈征,出言询问。
看似很正常的话,但听在有心人耳中,总有一种韩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味在里头。
毕竟这次宋夏战争的前后战略计划等事宜,韩明压根没和朝廷报备过,完全就是自己在西北一言堂。
这话往小了说是为了保证战略决战计划的胜利实施;可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
台谏两院这几年本来就因为韩明崛起,和仁宗皇帝二人相得益彰的配合下,就有些势微。
要是在让韩明接着一条路顺下去,那台谏完全可以拉到一边扫地去,或者给朝廷看大门去了,完全没有影响力和威信力了。
陈征的话其在今日这个场合有些不合时宜,属于在皇帝开心的时候,给人上眼药。
这一下子,本来喧闹的午宴变得有些诡异的沉重,不少人开始目光偷偷打量仁宗皇帝的神情。
可观察来观察去,老皇帝只是不住的轻笑,根本看不出任何反应。
“要朕说,还是小韩相公说得对,在其位谋其政,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如此方能事事顺遂,诸公觉得呢?”
仁宗皇帝轻抿一口醇酒笑道。
这话一出,众臣纷纷附和,心里也在揣摩圣意。
似乎对于陈征的话,官家并没有任何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