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国公(韩章)、范文正公、欧阳大相公、河南郡公(富彦国)、余靖余公、王素王公、蔡襄蔡公”
韩明一个字一个字崩出无数的名字,让身后的众人都脸色一黯。
而眼前的新帝赵宗灏则呼吸不顺,捏着自己的龙袍。
这些人都是庆历新政派的人员,里边包括了为首的范文正公、富彦国、韩章、欧阳文忠几人。
若说‘朋党’一词,那就是前前任宰相宰相章得象联合台谏官员,攻击范韩等人,说他们“欺罔擅权”“怀奸不忠”的时候出现的。
也是从那时起,新政派和守旧派就在大宋的统治阶级开始不断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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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党,无非是当初新政派留下的一批种子,被人打上的标签而已。
若拿韩明的‘韩党’说事,那么朝廷上的现在留存的新政派、守旧派这些人,更是属于‘结党营私’的不轨之徒。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韩党’只不过是一批想要为这个国家尽点力、做些实事的人,陛下!”
韩明伸手将腰间的兵符取下,轻轻放在明黄色绢纸的遗诏之上。
看到的韩明的动作,新帝赵宗灏和众人都不禁眼底划过一丝轻松,知道对方并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
随后韩明一言不发的走向福宁殿的角落来了个‘面壁思过’,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就在这样沉默的氛围中,感受着时间缓缓流逝。
“所以,你们现在要废了朕?!”
赵宗灏脸色阴翳的看着众人,眼底的森寒毫不掩饰。
“陛下说错了,我们这些人还没有资格来‘废帝’。”
韩明缓缓转过头,眼底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
赵宗灏还要冷嘲热讽韩明一句,结果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
“韩侯说的没错,他们没有资格来废你!”
一身凤袍端庄的太后曹氏在太监宫女的扶持下,一步步走进福宁殿,走进这座她和先皇居住四十多年的寝殿。
“大娘娘这又是何意?!”
赵宗灏想不到竟然将这位先皇遗孀给炸了出来,看来事情麻烦了。
“就是字面意思,你是先皇所立,这天下无人能废你”
曹氏的话让赵宗灏心头一跳,莫非事情有转折,大娘娘站在自己这边。
“当然除了先皇——!”
太后曹氏语气一下子昂扬起来,让赵宗灏吓的一激灵,有些手足无措。
“皇帝,有些事情,是非曲折都在人心亮堂堂的照着。”
“你不用拿韩侯或是朝廷的大相公说事儿,就算是你觉得他们制约了你,那濮王?郑老将军?英国公这些宗室或老臣呢?”
“他们可是先帝为你保驾护航的辅政大臣啊?!你连他们都不信任啊!”
“皇帝你自己什么情况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做邕王时,就仗着与先皇亲近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本以为你即位后能够收敛些,坚守本心,做一个如先帝一般的贤君明主。”
“可你干了些什么?”
“排挤有功之臣、贤明之士,卖官鬻爵,提拔亲信,将先帝明令禁止的‘花石纲’再次开启,劳民伤财。”
“甚至为了保全你和你的手下人,不顾国家利益,暗中行刺督办大臣,阻碍朝廷清查盐税!”
“你就是这么做皇帝的吗——!”
“你这是糟蹋先皇辛辛苦苦经营四十余年的江山社稷啊——!”
太后曹氏越说越气愤,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赵宗灏的脸上,这一下子,可把殿中众人吓了一跳。
只有韩明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任何反应。
“说回来,你不就是舍不得这皇权,不想让人制约你,随你无法无天吗?”
“可你知道吗,先皇可是兢兢业业四十余年,选择了这种被制约的日子啊!”
“先皇难道不想放纵为人的欲望吗?”
“可是放纵完,这个国家、这个社稷还能留存了吗?!”
太后曹氏恨铁不成钢的话让赵宗灏有些脸红,但转瞬即逝,毕竟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就没有脸皮薄的。
“我们都没有资格谈废立之事,唯有先皇有这个资格。”
“韩侯手中是关于‘清君侧’的勤王遗诏与兵符。”
“哀家这里这份才是废帝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