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该活着,什么血术师,就因为你那破血术,我儿子才会死,你该去给他偿命!”
“被卷入时空裂缝死无全尸……章序,这都是你的报应!”
……
“序姐,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执念,每五年都要死一回再爬回来……”
郊外树影婆娑,深深的树影掩映中,无数黑雾怨灵如潮水般汹涌滚动着,围绕着中心的一个大坑久久不去。
一只湿漉漉的血手从地里伸出来,而后从地里爬出一个几近透明的“人”。
“有什么放不下的?”她低低地不知是讥讽还是什么地轻笑一声,“五年一死,不过是诅咒报应罢了。”
这透明人边走,透明度渐趋降低,幻化出一身带着血迹的白衣。
那人身形缓慢地挪动着,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郊外,抬头望见一间破败的店铺。
她轻捻着手上的牌子,将那若隐若现的“章序”二字隐去。
只是她脸色仍苍白如纸,拐进那间店铺,而后从后门而入,狼狈地坐在墙根底下。
九百年前时空裂缝突现,身为缝补人佼佼者的她出手补裂缝,不料连师父凌虚道人也卷入其中身死道消。
当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头疼欲裂。
章序抬头时,那张憔悴的脸已经白得可怕,她望了望这间二十年前救过的一个青年留下来的缝补人店。
陷入深深的沉寂。
世事流转,当年的青年也已寿终正寝,唯独留下她这活死人。
只能靠着给人缝补灵物接点散单勉强支撑。
再睁开眼睛时,她眸中的疲惫之色已被缓缓压下去,只是脸色仍然苍白如纸。
她站起身来,循着记忆找到厨房。
施法打开障眼法结界,顿时一个古怪的冰箱出现在眼前。
她将手掌贴在那状似八卦图的印记上。
霎时间封印解除,尘封五年的冰箱立刻被打开,她伸手从中取出一袋血来。
把血喝下去,才堪堪恢复些活气。
她头发短而利落,但在黯淡的灯光下投到眼眶上一片阴影。
眼睫颤了颤,几缕碎发落在锁骨间,章序皱了皱眉,抬手拂去。
突然,章序只觉心脏处遽然间一痛,猝不及防地从喉咙中涌上一口血,白瓷地板上顿时绽放大片红梅。
随后她惊惧地发现她的手触感逐渐硬了起来。
……!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都维持不住人形。
她眸中划过一丝坚定,凌乱的碎发被鲜血打湿贴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横截住那血脉流动,青筋暴露出来,隐隐露出几分狰狞。
寻找灵物维持法术一事,刻不容缓了。
思及此处,她从柜底取出多年不用的老手机,用万能充充上点电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查一下容城近两年有没有关于灵物的怪事,报酬照旧。”
而后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令章序有些诧异。
“我一个人行动惯了,要什么合伙人?”
章序像看傻子一样挪开手机,看着手机里那一串数字皱眉,“而且,你确定我现在的状态不会把他吓死?”
似乎空气凝滞了一瞬,手机里终于传出一句话来:“可是,对方也是缝补人啊……”
对方言语间提及的缝补人其实就是章序的职业。
这世上不光人有思想,一些开了灵智的物也是活的。
灵物破损难免滋生怨气,缝补人应运而生,靠感知情绪入灵物的灵域,来解其怨气修补。
许久,章序摁了摁额头。
她懒得再探寻这什么合伙人了——今天放血太多,困了。
“行吧,你看着办。”
只是,刚清理完身上血迹,还未歇口气,耳边却突然一震,屋子里连地面都仿佛震了三震。
平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章序竟然微微蹙起眉尖,“又来?”
只见地面那白瓷砖登时软下去,形成个漩涡,黑压压的一片,活像恐怖片里的深渊。
而事实果不其然,瓷砖被撕裂开。
屋子里悄然弥漫起白雾来。
章序后退半步屏息凝神,没让一丝雾气钻入鼻尖,右手却也没停,不断地画着符咒凝起法探查来人。
而后迅速出手,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