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这人却没事似的接下去,并且推算时间线,他刚才的回答都不是现在这个人能知道的。
况且,沈挚从不会嫌弃她用过的帕子。
抬眸却见那人已经站起来立在她面前,“你很恨我吧?章序。”
“当年你想去救师叔,是我控住你,让你没办法去救,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被困裂缝,死无全尸,你难道不恨我?”
“沈挚”这话娓娓道来,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似的,“你该恨我的。”
那人忽而凑近一笑,“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这恨深藏心底,你一直憋着很难受吧?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莫非你还对我余情未了?章序,你想清楚,我可是间接害死你师父的仇人!你一直不戳穿我的身份还留我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闻悉,章序眸色微动,却很快掩饰起来,迅速恢复那般波澜不惊的神色,“对于一个小小幻境,我无可奉告。”
说罢,她手中凝出一把刀来,而后在“沈挚”惊诧的目光下,狠狠向自己大腿扎去,“况且,我再恨他,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一个只会背后耍阴招的何干?”
大腿处的痛感瞬间传入身体各处,一阵钻心似的疼痛猛地涌上来,激得章序瞬间清醒,眼前景象已然变回他三人藏身的屋子。
烛火还在晃着,她惊觉自己坐在柜子旁,沈挚和温齐躺在一旁,俱是眉头紧蹙,似是也在经历幻境之苦。
沈挚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做什么挣扎,章序心下一动,刚要伸向他胸前的衣料,手却被人扼住了。
“老板,偷袭可不好啊。”
被抓包的老祖宗章序只是缓缓收回手,“只是见你沉溺幻境,想帮一把罢了,不领情算了,找别人去。”
而后施法把温齐幻境中拽出来。
观她神色,沈挚却心下一沉。
他胸口的确没了那块疤。
却见温齐抬起手臂摁着额头,左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我……什么情况?刚才还被我爸骂呢,吓得我大气不敢出。”
“你进幻境了,我们都被算计了。”章序解释道。
“什么?”温齐不禁惊呼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人能算计到你头上?”
而后泄气,“我不会是最后醒的吧?”
“是你俩。”章序淡淡地插刀。
“嗯?这幻境有什么说法吗?为什么就我俩醒得慢?”温齐疑惑地望向章序。
“两个原因。”章序开口,“一是灵魂过于弱,不足以抵抗;二是造幻境的人过于强,能强控住来人灵识。”
“哦,这样啊……”温齐喃喃着这几个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瞥了一眼身侧的沈挚,“可我就罢了,法力不够,可沈……先生为什么也挣脱不了。”
闻言,章序望向沈挚,似乎要将这人身上的谜团都解开,将人盯穿个透彻,她忽而一笑,“谁知道呢。”
沈挚也迎面对上她的目光,丝毫没有回避,只是回以温和的笑。
一旁的温齐只觉得当下这情景格外诡异,身旁是死了几百年的大人物和一身谜团的章序……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二人谁也不说话,空气中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冰雪气息,令人闻之鼻尖生凉似的,只得伸出手去抚着鼻尖,将这点寒凛之气驱散走。
“老板,你这么看着我,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沈挚突然笑着开口打断这尴尬的局面。
话音刚落,章序迅速挪开目光,抬步走向屋子里间,绕过屏风隔空喊一声,“过来,先办事。”
温齐听话地紧跟其后,却见沈挚轻笑着摇头,而后也跟过去。
里间很黑,只有几张破旧的桌子,落灰很多,温齐走进去时,只觉脸上飘过什么东西,惊得他连忙跑到章序身侧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序姐,有有有鬼啊!”
“闭嘴!”章序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要惊动外面的东西么?”
闻言,温齐睁大眼睛摇摇头,章序才把手从他嘴上挪开。
她半燃起明火符,微弱的光照向上方,只见方才温齐害怕的那“鬼”不过是盏破旧的绛纱灯。
见状,温齐打了个哈哈,笑着过去了。
里头的东西却令章序脚步一滞。
面前竟放置着一副冰棺,有个男人静静躺在里面。
这男人四十岁的模样,身着长衫,戴刺绣黑帽,脸上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