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如何,她也说不上来。
沈挚上前施术探查,那光团瞬间弹到门上,将那紧闭的侧门切开一个隐秘的缝隙。
只是里面仍然有那扇屏风,令人视线受阻,沈挚堪堪收回法术,缓缓摇了摇头。
正当思索时,远处洒扫侍女拿着扫帚走过来,章序瞥了一眼沈挚,三人随即隐入门后。
却见那青衣侍女与同行的另一高挑侍女旋即在院中杏树边停下,而后轻轻扫起地上的落叶来。
那青衣侍女瞥了一眼主屋,随即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少爷也不知怎么了,昨天起就高烧不退,老爷请遍城中名医都束手无策,今早听说还请了巫师驱邪……”
同行的高挑侍女一听这话顿时瞳眸亮起来,凑过身去,小心又兴奋地问:“有用吗?”
谁知那青衣侍女摇了摇头,嘴唇紧紧抿着,而后把手放在嘴唇虚掩着,“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听近身丫头说,少爷都发烧说胡话了。”
“说的什么听不大清,只零星听到什么练功、炼丹……咱也不知道,莫非是什么时兴的新话本子?”
外头侍女还在讨论,只是章序有些听不进去了。
照她们方才所说,应该是温家还没开始做炼丹生意的时候。
难道当年温家起家丹药还有什么前置事件?
章序微微低下头,双眉紧蹙,眼眸深邃,目光凝视着远方,陷入沉思之中。
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下巴,似乎在努力思索着某个难题。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时,抬眼却见那洒扫侍女竟凭空消失在原地。
只剩阳光投下来筛下的细密树影,光束穿过缝隙呈现出灰尘飞舞的光柱。
见此,章序眉头微微舒展,似乎心间某根弦遽然松开,她望向那间屋子,“附身,进去看看。”
这话跟她先前所说完全相反,说得温齐更是一头雾水,只见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反应迟钝,像是有些没听清或是不敢相信,“啊?”
“不是说——”
“先前进来时我们都以为灵物都知道我们的闯入,不会有什么事,可现在看来……”章序深深望向那间屋子。
“这个局里还有一个扯动千机的人,他藏在暗处,时现时隐,就好像这人时而厉害时而新手,所以,如果这并非他的策略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温齐期待又有些小害怕地看着她,却听耳边传来一道深沉却音色很清亮的男声,沈挚闯入他的视线范围内。
只见这人薄唇微启:“他也受困于此,并且和你序姐一样,法力受制。”
“那……下一步?”温齐试探着问,仿佛害怕下一秒听到沈挚吐出几个他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附身,悄无声息地进去看。”
这次温齐总算适应了章序的快手速,一亮一暗间,就接受了自己变成……一张纸的事实。
只是身体轻飘飘的,每行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胆自己被风吹走,脚也软绵绵的,一脚踩下去倒弯折两分。
“序……序姐?沈先生?你们在哪?”温齐跟做贼似的捂着嘴低声询问,一边问还一边拼命推开上方压着自己的镇纸。
“等会。”章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并且伴随而来的是另一张纸的压迫感。
“序姐,你压我干嘛?”
“你先别动,等会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烛火剧烈晃了晃,而后猛地熄灭,章序按兵不动,只死死盯着里头的情况。
突然,门被推开了。
之后就是缓慢沉重的脚步声,章序循声望去,只见一黑马褂的老头住着拐杖缓缓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虽衣着朴素却挂着算盘戴着眼镜,应该是账房或管家的角色。
章序见到他,眉头微微沉下来。
是先前那个攻击他们的人。
见有人过来,那床帷也被缓缓掀开,露出个形容消瘦、眼下乌青的年轻男人,这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却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穿着富贵的老爷轻轻在男人身旁坐下来,轻声叹了口气,“这几天还没醒过吗?”
那老头垂下眼帘,一句话也没说。
见他如此,老爷又叹了口气,“我儿忠厚纯良,缘何遭此大难!”
“说来也怪,少爷这病来得蹊跷,要说是发热,少爷体温也正常,若只是嗜睡,那也总会中途醒来,可为什么一次都没有?”
正想着,外头门却被轻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