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在这人面前玩不转。茯凌痛定思痛,打定主意,以后必须换个人设。
可她思考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却是一副被打击狠了、打击木了、被爱人拒绝后彻底碎了的神态,看得沐纶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立马打圆场道:“嗳!阿澜,话可别说得太早!小心日后中了回旋镖,想听这一声哥哥都听不到。”
茯凌的一顿操作已经让相楚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沐纶火上浇油的一句话,更是恶心得他头皮发麻。他见过血光,砍过大妖,却从未被人如此惺惺作态、哭哭啼啼地架在火上煎。此刻是一秒也不愿在这儿多待,可瞥见茯凌眼睫凝泪,一脸悲凄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找根柱子撞死,他到底还是忍下不适,怕她想不开,语气放缓了些:“还请小姐安心养病,我与沐纶就不叨扰了,告辞。”
茯凌意识到自己把这人搞毛了,赶紧点头,心想快走吧,别搁这儿摆脸色了,你回去冷静冷静,我待会儿也要出去卖画了。
沐纶见相楚澜要走,赶紧拍了拍桌子上放着的木匣子,对茯凌道:“这里面的灵药,小姐可要记得吃。”
茯凌继续点头,挤出一张笑脸:“多谢。”
沐纶不再多说,跟在相楚澜身后便告辞离开,茯凌喊了飞花引他二人出府,等飞花将他二人送出府外转身往回走时,沐纶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相楚澜道:“可怜的林家二小姐!”
相楚澜的脸色并不好看:“原先只当她癫狂,没想到如今不仅癫狂,更让人头皮发麻。”
沐纶笑道:“这就是你不解风情了,人家那叫楚楚可怜、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相楚澜回想起茯凌刚才那一番表白和那一句阿澜哥哥,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可消受不起。”
沐纶笑着摇摇头:“这林二小姐可真让人琢磨不透。从前举止孟浪、行迹大胆,今日却梨花带雨、小家碧玉。都以为她恃宠而骄才养成了偷窥男人沐浴、匕首刺杀亲弟的出格行为,可没成想却是个连仆人都敢欺上头的小可怜。外界都说她痴爱成狂,在闺房里挂满了你的画像,可今日一见,传言不实,满屋子里根本一幅画也没有。你说,到底哪个她才是真,哪个她才是假?”
相楚澜轻哼道:“真对她这么感兴趣,何不上门提亲,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沐纶放声笑道:“可惜啊,只怕她看不上皇子妃之位,一心只想当我表弟媳!”
送别相楚澜和沐纶后,飞花就赶紧折回了藏月阁,一见屋就见她家二小姐拿着一根人参在手里端详,她走过去喊她:“小姐。”
茯凌看向她,虚心问道:“你说这人参是生吃好,还是掺在药里好?”
飞花见茯凌满脸泪痕,想到她先是被全嬷嬷欺负,后又被心上人拒绝,估计此刻心里难受得很。飞花不免有些唏嘘,说:“小姐,奴婢先给你打盆水擦擦脸。”说着就要下去,茯凌“嗳”了声,没喊住。
等飞花端了盆热水进来,茯凌已经大摇大摆坐在桌边开始嚼人参了。飞花连忙过去,把热水放在桌上,看着她家小姐手里剩下的那半根人参:“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给吃了?”
茯凌说:“味道还行。”她以前捉妖时,也经常吃这种人参,很多时候条件不允许,都是直接嚼碎了咽下肚,功效不减。沐纶说这是玄门长老给的灵药,那对她修炼灵力应该大有裨益。
茯凌等不及了,也怀疑林如进的人品,万一林如进有意私吞她这根灵药,那她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还是现在就吃进自己肚子里最保险。
飞花眼看着茯凌几口就把人参给吃完了,以为她家小姐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正常了,她心里涌出几分同情,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后拧干,去给茯凌擦脸上的泪渍:“小姐,擦擦脸吧。”
“我自己来。”茯凌接过毛巾,三五下就把脸上的泪痕给擦了个干净,她瞬间神清气爽,看向飞花问道:“对了,知不知道全嬷嬷被关进了哪间柴房?”
飞花摇摇头,以为茯凌害怕,安慰道:“放心吧小姐,老爷这次一定会重重惩治全嬷嬷,她不会再来找小姐麻烦了。”
茯凌没说话,她可不指望林如进会重罚全嬷嬷,等他怒气消了,将全嬷嬷重新提审,难保她拧断全嬷嬷手指和胳膊的事不会露馅,她得尽早把这事料理干净,斩草除根,不能给全嬷嬷一丝分辨机会。
过了一会儿,林如进打发了一个管事前来问话,想知道沐纶和相楚澜之后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茯凌胡编乱造一通,让管事回去回话前,又旁敲侧击一番,总算打听清楚全嬷